一位等著想見見自己的客人。
白錦兒面帶微笑地注視著眼前的客人,
六十多歲?啊不,應該是五十多歲。一位老婦人。身上穿著素淨卻厚重的玄色廣袖大袍,花白的頭髮挽著依舊飽滿的髮髻,上面竟然什麼簪飾都沒有——這麼說來,應當不是什麼富貴人家的老太太,
但她就坐在那裡,便已是通天的氣派。
眼角,嘴角和應該最飽滿的雙頰,都已經爬上了皺紋;一雙鳳目也微微耷著,流露出年華已逝者的老態,
就算是這樣,
白錦兒也能看得出,她從前擁有如何的風姿。
「請問——」
「你便是這家芳筵傾樽樓的老闆?」
老婦人開口,打斷了白錦兒的話。白錦兒看著她對自己微微一笑,有些吃緩地點了點頭。
「是的。不知這位夫人找我,可是有什麼事情?」
「夫人?」
聽見白錦兒這麼稱呼,老婦人的聲音中,帶上了一絲笑意的玩味。
「你稱呼我為夫人?」
「恕我冒昧,
只是您這樣的氣質人品,我實在想不出,若不是某戶公侯王府之家的夫人,還會是什麼人了。」
「你倒是會說話,」
老婦人面色波瀾不驚,
眼神在白錦兒身上打量一圈,
「只不過在不知對方身份地位的情況下,貿然稱呼為』公侯夫人『,亦是逾矩。倘若叫有心之人聽去,說不定,要落人口舌。」
「尊客說的是,」白錦兒笑道:「往日我也不是如此輕浮之人,只是今日見了客,莫名便說出這話來。還望客切莫怪罪啊。」
「老闆你也未免太客氣了些。」
老婦人語氣雖平淡,其中聽不出喜怒,但因聲音有一種磁性,話語之間,不由得讓人心生敬畏。
一壺清茶將老婦人面前茶杯斟上,
白錦兒放下茶壺,
「還不知尊客找我,是有什麼事情?」
「要說有,倒也沒什麼,」老婦人瞥了一眼杯中清茶,伸出手,
白錦兒瞧見她已經不再白皙嫩滑的手腕上,戴著一隻翠玉桌子。其質清涼通透,其色翠如碧草。一看便不是凡品。
白錦兒愈發堅定了心中所想。
「只是最近聽聞長安,這芳筵傾樽樓名聲正勝,上到達官貴人,下到平民百姓,都對芳筵傾樽樓的飯菜讚不絕口。
便想來看看,究竟是何等人物開辦。
沒想到,卻是如此年輕的,
姑娘。」
不知是不是錯覺,白錦兒總覺得對方在說到姑娘兩個字的時候,帶了一絲讚許似的。
「都是尊客們抬愛,」女人笑著點點頭,
「若是能讓各位尊客吃得好,那我就再開心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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