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场后,却只和齐平安以及梦跃在门外寒暄了两句,其他人既没有前来问候的意思,顾惊春也没有逐一客套的兴趣。
在进门顺序这儿,梦跃虽为在场修为最高之人,但最后一个进来的却是齐平安。
落座方面,幽在进屋后,毫不客气的坐在了第一客位的主位,并且期间没有起身的意图,月则是直接找了个柱子倚着。
月伶起先倒是和麻子一样,随意找了个两侧末尾的位置坐下。
但在中途月察觉到不对劲有了动作的时候,她跟着一起去了门口。
在齐平安和梦跃于门外等人的时候,她也和月一起在屋子里的门口边上等着,并时不时的偷偷看月。
显然是对这个一身霜白,带着面具的人很感兴趣,虽说动作隐藏的很好,但都没逃出月的眼睛。
月也对此没有任何反应。
在顾惊春到来后,月伶和顾惊春两人只是相互点头,之后顾惊春就一点不客气的坐在了第二客位的主位。
月伶待到老者进门,两人没有第一时间落座。
齐平安最后进来,进来后左右看了一圈,心里正骂娘的时候,月直接走到了位于整个房间最中心的主位侧后方。
但却没有坐下,而是站在了原地。
于是齐平安又在众人脸上看了一圈后,才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到主位前坐了下来。
动作看起来流利自然,但坐的却十分工整。
在齐平安准备坐下的时候,麻子就起身,看样子是想去开启什么,但只是站了起来,就马上又坐了回去。
原因在于齐平安坐下的瞬间,站在其身后的月,披风浮动,元气呼吸间就将整个房间充满。
麻子也不管对方是否有意,都对着月点了下头表示感谢。
老者对于月的举动只是哼了一声,目光扫过每一个人,随后领着月伶坐在了麻子的对面,对月伶说了句:
“丫头,这里就交给你了。”后,将主位让给了月伶,自己坐在了副位品茶。
麻子看到梦跃坐在他对面端起茶水的时候,眼皮不经意的跳了跳,想起了他从进屋时候就一直觉得好像哪里忘记的东西。
不过碍于气氛的原因,没有在起身,只是梗着脖子,尽量不做出什么动作。
房间中,所有人都落座,大厅内只剩微风拂窗的声响,和酒楼旁街道隐隐传来的沸声。
坐在客位的众人显然都在等齐平安说话,可齐平安这里却迟迟不曾开口,只是极为工整的坐着。
他不是不想说点什么,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而且他也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
别说是指挥一票修炼者,就是寻常普通人他都没指挥过。
更别说这其中还有鬼神境,以及很有可能是指掌玉玲三城其中之一,望月的梦家老祖宗,他就更加有些爪麻了。
在他原本的设想里,是只有麻子,月,他,最多来个幽就已经足够了。
人不多,加上身份原因,说话时不会有很多拘束,也会方便不少。
可谁知道之后不仅月伶来了,还带了个老爷子。
老爷子后面又来了个顾惊春。
若是就只有月伶和顾惊春,那么凭他和这二人的关系,大家在一起,也勉强谈的开。
最要命的是老爷子梦跃。
老爷子表面看起来跟邻家老大爷一样没什么不同,和和善善的。
可实际上却是精到了骨子里的人物。
从见面开始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动作,都带有一种极强的目的性。
且这种目的性是潜在的,外人不仔细去观察根本就现不了,而老爷子也绝不会主动去说。
齐平安知道这是一种身居高位者常年累积下来的习性的,他太了解这套东西了。
可了解却不代表他喜欢,事实上,他极为厌恶这种需要对方一直去揣摩用意的行径。
这是一种无声的威压,充满侵略性。
就像现在,即使梦跃坐在了比麻子还要低的末席副位,看起来是打算完全不参与谈话。
可在场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真的无视他。
而且不管这是否是梦跃的本意,都不重要。
因为就算梦跃察觉到,并刻意去改变什么,对这种已经和其本身融为一体的东西,也很难有多大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