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桓一席话洋洋洒洒,周围的看客见此场景,不由爆出排山倒海的叫好声。
“没错!说得好!”
“这位是四皇子吧?身为天之骄子,竟然能这般体察民情!”
“四皇子说得太好了!支持严惩郑源!”
“严惩郑氏父子!”
“不只是郑氏父子,还要严惩那些自仗着出身高贵,就对平民百姓动辄打骂的贵族!”
“没错!凭什么!”
众人越说越激动,终于,他们愤慨激昂,自地聚集到了一起。
开封府尹郑朝栋已被押入刑部大牢,大理寺卿包兴更是因为玩忽职守、滥用职权而获罪。
许多百姓们已经将愤怒挤压在心底里太久太久,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泄的突破口!
上官晗星呆呆地跪坐在地上,望着宋桓一行人离去的背影,眼神中满是呆滞与绝望。
她那平日里被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如今像是鸡窝一般凌乱地披散着。
往常引以为傲的顶级苏绣长裙,早已沾满了泥土,破了好几个大洞。
甚至,周遭还有无数平民对着自己指指点点,言语中尽是嘲笑。
但,上官晗星丝毫都不在乎!
因为她明白,儿子和夫君一旦被四皇子带走,那就再难出来了。
在这个关头,放眼整个大梁,也许只有一个人可以救他们父子了!
上官晗星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之人,顾不上已经跑掉了的鞋子,拔腿便向着城南的方向狂奔而去。
太师府外,门客不断,热闹非凡。
管家蒋林正有条不紊地招待着前来拜访的门客,忽然,看到一个赤足狂奔的身影,正急奔来。
蒋林皱眉看了半晌,突然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
“二、二小姐?”
“您怎么了?”
“怎么这副模样?”
上官晗星哪里顾得上跟蒋林寒暄,一把胡乱地推开了蒋林,直直朝着太师府内闯入。
“父亲,父亲!”
“您在哪儿?”
“您快去救救源儿,救救朝栋……”
府前的一众宾客早就看呆了,半晌都没有认出眼前这个疯女人究竟是谁。
直到听到了上官晗星那撕心裂肺的呼喊,这才恍然大悟。
“这……这是太师大人的二千金?”
“据说不是嫁给了开封府尹郑朝栋郑大人吗?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难道郑大人素有动手打老婆的怪癖?”
“啧,开玩笑了吧!这位可是太师大人的千金呐!谁敢动手?”
“也对!据闻郑大人可是惧内得很,藏了几个美艳的女子,也只敢在书房里嬉戏,根本不敢让夫人看见呢……”
依照上官晗星的脾气,若是听见谁对自己的家长里短窃窃私语,必然要上去据理力争一番。
然而今时今日,上官晗星连自己的面子都顾不上了,哪还有心思去在意这些!
见上官晗星如此反常,蒋林被狠狠吓了一跳。
“二小姐,太师大人正与礼部的赵大人议事,不许有人前去打扰。”
“您有什么事情,可以先和属下说一说……”
蒋林话音还未落,就劈头盖脸迎上了对方一个脆生生的巴掌!
“我早就说过,你区区一个奴才,不过只是我父亲身边的一条狗!”
“我现在要见我父亲,你耽误得起吗?”
蒋林只觉脸上火辣辣地疼,半晌,终于忍不住轻轻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