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點很大,好在池嶼閒隨身帶傘。
只不過他的傘沒有那麼得大,兩個成年男子撐起來難免有些擁擠。
但他也沒有丟下6小鳳一個人,於是有些勉為其難地讓對方走近了他的傘下。
雨滴打在傘面上,又順著弧度下落在地面上,「啪」的一下在地面炸開。
傘下的很小,池嶼閒一時不知道是禮貌地將傘向6小鳳那邊傾斜,還是顧著自己。
好在6小鳳率先做出了選擇,他比6小鳳稍矮一些,因此6小鳳便接過了他手裡的傘。
對方動作自然地將傘面往他這邊傾斜,一邊往回走還一邊若無其事地詢問:「池兄一直都帶著一把傘,今晚剛好派上用場。」
池嶼閒都已經做好了對方問他為什麼要經常帶傘的準備,卻沒想到對方並沒有開口。
既然如此,他也便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了。
兩個人離得近了,便比平時更能觀察到平常觀察不到的。
比如池嶼閒很白,是那種不見陽光的蒼白;再比如他皮相極佳,長相偏硬朗,讓人一眼看過來就覺得他有些冷漠和攻擊性。
6小鳳不禁有些好奇,面前這位練武奇才究竟是什麼人,他總覺得對方游離在世界之外,仿佛隨時都可以消失似的。
雖然對方從未提及過自己的事情,他卻能清晰地感覺到對方身上那種消極避世的感覺。
真該將對方介紹給花滿樓,說不定就不會這麼……陰鬱了。
6小鳳這麼想著,越想越覺得這個想法不錯。
只不過還沒等到他開口,早就察覺到他不加遮掩的目光的池嶼閒就微微偏過頭看他:「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沒有。」
6小鳳哼笑一聲,並沒有回答。
「不說就算了。」池嶼閒轉過頭去望著路,被風吹斜的雨絲打濕了他的衣衫,一些凌亂的長髮緊貼在他蒼白的臉上。
宛如黏膩蜿蜒的小蛇。
路面積了不少的雨水,兩個人的衣擺都被打濕了,緊貼在腿上被夜風一吹,不免冷得發抖。
6小鳳還好,他有內力傍身,池嶼閒卻冷得不斷發抖。
不過好在回去的路沒有那麼長,他們很快就回去了。
夜風呼嘯,伴隨著噼里啪啦的大雨,一些聲音開了口之後就有些不容易被聽到。
以至於池嶼閒站在廊下合完傘之後轉身準備抬手開門的時候並沒有聽到6小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