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女子都是这么过来的,我和季二郎定亲前也只见过寥寥数面。”
谢黎不客气的揭人老底:“你误会了,她的意思是怕不小心把人踹坏。”
唐婉……。
董清华眨眨眼:“小婉不信?其实季二曾是我的手下败将,你可以回去问他,不过我猜他大约是不会承认的。”
“为什么?”以她对未婚夫的了解,唐婉觉得季二郎不是那种打输不肯承认的人。
谢黎哈哈大笑:“因为他俩半斤半两,都是五六岁的小屁孩能有多大力气。”
大家笑闹一阵就掠过这个话题,三人坐在凉亭中,吹着徐徐的轻风很是惬意。然而没轻松多久,就听得“噗通”的落水声,随后就有人尖叫起来。
夏时打探回来,面色不怎么好:“女郎,是琳琅县主不知怎么跟黄侍郎家的小娘子争执起来,对方一时气不过投湖了。”
谢黎吃了一惊,赶紧问道::“人救上来没?”
“救是救上来了,就是情绪不怎么好,一直在哭。”
唐婉唉唉一叹,脸色有些苍白,见小伙伴都在看她,抿了抿唇,打丫头去外面守着,才轻声道:“这件事我略知道些。黄大娘子已经跟她的表兄定亲,两家就差交换婚书。她跟表兄青梅竹马,嫁衣都绣好了结果不得不进宫,估摸着一时想不开。”
董清华摸了摸下巴,奇怪道:“这事我也听说了,可他们不是从去年五月就开始走流程,都快过去一整年,六礼还没走完?”
唐婉不好在外道人是非,只含糊道:“当家夫人是她继母。”
谢黎就明白了,垂眸饮了口茶。黄大娘的生母成婚时娘家给陪嫁了不少好东西,她没儿子,只有大娘子一个闺女。黄侍郎后娶的继夫人家境一般,嫁过来就生下个儿子。
黄大娘嫁给表兄,肯定要带生母的嫁妆回去,看来黄侍郎家日子不好过啊。
董清华没想这么多,只觉得黄大娘可怜,站起来居高临下望去,就见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少女跪坐在地上哭泣。周遭围着一圈人,个个冷眼旁观,只因为她惹着琳琅县主,没人肯去帮扶一把。
谢黎把手里的茶水喝尽,起身道:“走,看热闹去。”
董清华眼眸微亮,不假思索跟随,见唐婉还在犹豫,就拉了一把,笑道:“别怕,只要谢三在场,她就全场最靓的仔,别人看不见咱们的。”
正如董清华所言,谢黎一出场就拉满了仇恨,没人在意身后跟着的两只小虾米。
琳琅县主看到谢黎,新仇加旧恨,抬起下巴:“谢三,你要多管闲事?”想起对方骂她管的宽,气就不打一处来:“这里是宫里,不是你谢家。”
谢黎扶起黄娘子,摸了摸她额头的热度,先骂身边的丫头:“还不快去拿衣服给你家娘子换上?”小丫头抹了把泪,终于有人肯替娘子出头,跪在地上给谢黎重重磕了个头,飞快地跑去取衣。
谢黎让黄娘子靠在身上,扫了一眼伺候的宫人,冷笑道:“你们平日都是这么伺候人的?连太后娘娘请来的贵客也敢怠慢,谁给你们的胆子,嗯?”
看着低下头不敢说话的内侍宫女,谢黎气笑了:“好好好,没人说话是吧,那就不必说了。我去见太后她老人家,亲口问问这么折辱贵客莫非是她授意?”
“奴婢不敢!”宫人双腿一软,跪在地上瑟瑟抖。谢黎冷笑一声,打横抱起黄娘子就往太后的永寿宫走去。
“你站住。”
谢黎淡淡扫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却把琳琅县主气的浑身抖:“她跟你非亲非故,你未免管的太宽。”
“我只知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琳琅县主要是听不懂,就请旭阳长公主给你多请几位先生。”
从来没人敢这么下她面子,闻岫怒呵道:“来人,把这贱人给本县主拿下。”
宫人暗暗叫苦,他们只是最低贱的奴才,哪里敢为难谢司马的掌上明珠,心里后悔不该收县主的赏钱。
谢黎悄悄给黄娘子输入些内力,以缓解她的病情,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那丫头还没回来,不由皱了皱眉。
正要把人带走,黄大娘的丫头回来了,她是跟着太后身边的女官一道过来的。
女官先给琳琅县主行礼,然后对谢黎道:“谢娘子,请把黄娘子交给奴婢,太后娘娘仁慈,请来太医给黄娘子医治。”
有太后插手,谢黎就不管了,太后只要还要脸,就会照顾好黄大娘。把人交出去,她转身看向闻岫,笑盈盈的问道:“不知县主那句贱人喊的是谁?”
琳琅县主的脸上像开了染坊似的,她不敢在太后心腹面前摆威风,撂下一句“你听错了”就带人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