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宇总是紧紧的皱着。
我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描摹,慢慢地在脑中一遍遍地刻画。
还是觉得不如意。
记忆中的他,不会在我的面前皱着眉头。
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将面前这个男人眉宇间的愁绪抚平。
好方便我继续刻画心中的那道身影。
我的手被沈鹤抓住了,牢牢地攥在他带着温热的掌心中。
我的视线则坠入了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之中。
我看不清他的眼中有什么,像一团迷雾。
隐约间又有一团化不开的柔情。
我合了合眼,总觉得是我的错觉。
我们之间的结合,是我们心照不宣的秘密。
帝王最是无情,还是少年时被他人欺辱过的帝王。
「阿宁,你再睡会,朕去早朝。」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只感觉,越来越看不透他。
一连多天,沈鹤都留宿在我的中宫。
他亲自封的皇贵妃倒是被他忘在了脑后。
正是应了那句话,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
这日,宫里的小太监传来了我意料之中,却又在意料之外的消息。
意料之中的是,临沂王私建军队,意图谋反。
意料之外的是,沈鹤留了临沂王一条性命。
临沂王被他革了职,贬为庶人,圈禁在宗人府里。
细细想来,其实沈鹤做的很正确。
本在夺嫡之争中,先帝的皇子们就死的死,伤的伤。
朝野、民间都在传,新上任的皇帝沈鹤有多么的心狠手辣。
只是,皇子夺嫡,各个视自己的手足兄弟为眼中钉,肉中刺。
不是你死,就是他亡。
不论是谁成功即位,难免不要落得个心狠手辣,残害手足的名声。
留临沂王一条性命,换来仁善的美名,沈鹤不亏。
只是我想不通,沈鹤为什么会和姜清晚牵扯到一起?
他们之间本该没有什么交集。
是缘分吗?也许是吧。
我本以为,他爱姜清晚,才不顾众人,给了她皇贵妃的宝座。
专宠半月,赐她协理六宫之权后,又不再踏足她的宫中。
真是帝王心,深不可测。
算了,也不用再想了,左右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我安心的当好我的皇后,就已经很好了。
我的头突然有些疼痛,整个人的力气像是被抽了去。
喉咙还冒着痒意。
应该是这些天夜里睡不踏实的缘故。
我不习惯我的床榻上有第二个人。
宫女阿容倒是细心,很快为我请来了熟悉的太医。
为我把脉。
原来我病了,病的还有些严重。
自那日后,我早晨起床时常咳的手帕上带着点点血迹。
这病来得突然,我来不及做任何准备。
我让宫人和太医不要声张。
我的身体出了问题,只会让暗地里的冷箭放的更加肆无忌惮。
只是没想到,有的人连明面上的样子都不打算装一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