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被紅色模糊了。
揮著手讓妹妹快進去,進屋裡去。
。。。。。。。
那個房間裡幾乎每天都會傳來哭喊聲,有時來自一個稚嫩的女童,有時是一道青澀的男聲。
就這樣持續了不知多少個日夜。
直到有一天。
男人喝得實在太多了。
在一片漆黑的房間裡,被某個障礙物絆倒,一番掙扎後,胸口直直插在倒立起來的那根尖銳鐵棍上。
「哎呦。。。。哎呦,快點,小兔崽子,快啊。。。。。。」
「救我。。。。救。。。。」
呼救聲逐漸減小,慢慢地,變成了喘氣,幾分鐘後,陷入一片寂靜。
「哥哥,爸爸他怎麼了?」
少年的手一直在抖,聲音卻很平靜,過了幾秒,他捂住妹妹的耳朵,「沒事,肯定是又喝醉了,不小心摔了一跤,等會起來就好了。」
女孩爬回床上,點點頭,「那哥哥你也睡覺,他摔了今晚就沒力氣來打我們了。」
「哥哥你的頭還流血嗎?我偷偷拿了膠布進來,可以幫你粘上。」
少年搖頭,很溫柔道:「沒事。」
「哥哥沒事,綿綿快睡吧。」
第二天。
警車和救護車一同出現。
平房外面圍了一圈鄰居,指指點點地看著蓋著白布出來的男人。
他們早就對這個每天製造噪音的鄰居心懷不滿,雖說他們這邊住的人很少也很窮,但他們之間彼此看不慣彼此,這種擾民又打孩子的人死了也不可惜。
只是可憐了兩個小孩。
警察勘察了現場,又走訪了一圈周圍的鄰居,得到對男人的滿滿惡評。
只是那根鐵棍出現的位置太湊巧了,剛好在障礙物小板凳旁邊,矮桌子上還有一把尖刀,似乎是為了什麼做準備。
對這種界限模糊的案子有多年經驗的老刑警把兩個孩子分別帶到屋子裡。
老刑警:「那把刀是哪來的?」
馮綿綿哭成淚人,拼命搖頭,「嗚嗚。。。。我不知道,我想找我哥哥。」
老刑警:「小姑娘,沒事的,警察叔叔只是問一下,那把刀平時都在桌子上放著嗎?」
馮綿綿邊哭邊搖頭,「不是的。」
屋子裡變得安靜,老刑警和自已徒弟對視一瞬,正想問是誰放到那的,馮綿綿突然又用袖子抹著眼淚開口了。
「那是昨天爸爸打我們的時候拿出來的,他放在那,我們也不敢去拿。。。。。」
隔了幾分鐘,老刑警進了另一個房間。
老刑警:「那根鐵棍是怎麼回事?」
馮珏:「我們太害怕挨打了,門鎖壞了,我找了根鐵棍想把門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