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他清楚地感受到他的雙手雙腳都被綁著,依舊是兩根黑綢帶。
沈今安無法控制地皺眉,一瞬間在腦海里過了很多人的猜想。
先排除警局,其次排除的是。。。。秦禛。
秦禛大概已經馬不停蹄地出了淮市,畢竟連他道別的時候,秦禛都沒和他說話,大概是怕透了他,沈今安在危險的間隙,無比自嘲地想著。
房間裡的人似乎比他更能沉得住氣。
僵持良久,沈今安能聽到外面開始下大雨了。
身側就是窗戶,並且窗戶足夠大,說明這不是密閉的環境。
他終於問出聲:「你是誰。」
沒有回音,大概不是在空曠的環境中,是在一個小房子裡,沈今安想。
沒有人回答。
「你想要什麼。」
依舊沒有人回答。
淮市和漣市相接,夏季氣候都差不多,在悶熱的天氣時常有雷陣雨傾盆,在天地間織成一張密密麻麻的網,再迅退下,留下一片潮膩的空氣。
沈今安的頭很疼。
他忍不住在嘈雜的雨聲中長長呼出一口氣。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慢慢俯身,椅子腿和地板發出輕微的摩擦響動。
沈今安逐漸感受到男人的氣息逼近。
直到唇上漸漸傳來溫潤的觸感。
一直淡定的沈今安突然劇烈掙紮起來,他拼命搖著頭往後躲,兩人糾纏幾秒,沈今安瑩白的脖頸無助地仰起,他倒在沙發上,黑緞下浸濕一片淚。
「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離他極近的男人依舊沒發出聲音。
他神色淡漠地盯著沙發上蒙著眼睛反而愈加漂亮昳麗的沈今安。
似乎在欣賞這場他帶來的狼狽與浩劫。
「求你。。。。不能這樣。」
沈今安在敵人面前丟掉最後一絲尊嚴,手臂和脖頸處的皮膚因為剛才的爭執泛起大片紅色,聲音顫抖。
在這個快得只有幾秒的吻里。
他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中。
他很快就想好了這個男人的死法,是被一刀一刀凌遲,然後把他的嘴唇和舌頭割下來餵魚。
即使是錯的,也一定要做。
從前的沈今安高高在上,哪怕家中遭受重創,他依舊靠著出身站在別人一輩子都夠不到的山峰上。
他是外人眼中可以輕易東山再起的豪門獨子,員工眼中出生在羅馬,手段凌厲不近人情的沈總。
沒人知道,他是掌權人,也是被自已打造的牢籠禁錮多年的可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