暨柔恰好将这一幕收入眼底。
“儿子给母亲请安。”宋时衡一身青袍,进来后向老夫人躬身道。
见状老夫人随意打量了几眼,见他气色红润,脸色有些不悦。
不过表面上还是关心道:“衡儿来了啊,身子如何了?可有大碍?”
宋时衡一一回答:“回母亲,多亏了嫂嫂及时叫来太医,儿子身体已然无大碍。”
老夫人语气淡淡:“若是身子有恙,还是该休养好,否则耽误了科考可该如何是好。”
“母亲说的是,如今儿子身体痊愈,因此儿子决定下午便前往书院,书院环境安宁,适合温课备考。”宋时衡语气轻飘飘的扔下这个惊天巨雷。
“什么?!”老夫人惊得站了起来,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今日便要走?”
宋时衡颔,“回母亲,是的。”
他这个决定瞬间打乱了老夫人的计划,顾不上其他,试图挽留:“今日便走是否太急了?”
宋时衡:“前段时间老师听闻我病了,还写了信给儿子,如今正好病好,有机会当面向老师报一声平安。”
“而且距离科考不到半旬,满打满算也不过十日,我的同窗们早已回去,只剩儿子一人还呆在家了,若是再不回去,怕是要被落下了。”
老夫人心想,区区一个贱妾生出的种也配?
她巴不得宋时衡科考失败,这样他们宋家就她儿子最出息。
再过几年,这宋家都是她儿子时卿的。
但此刻他说得滴水不漏,老夫人也没有法子留下他。
若是说多了,便显得太过刻意了。
“既然如此,那便吃过午饭再去吧,让下人替你收拾好行李。”眼看此事无转圜余地,老夫人也不再说什么。
“母亲说的是。”
她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我也累了。”
见她赶人,暨柔和宋时衡相视一眼,“儿媳儿子告退。”
出去后,两人隐隐听到了杯盏碎裂的声音。
“嫂嫂!”百米后,宋时衡叫住了暨柔。
他朝暨柔作揖鞠躬,语气诚挚,“那日多谢嫂嫂,嫂嫂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若是嫂嫂有事需要,时衡必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闻言暨柔轻笑,“这话言重了,也是你运气好,刚好碰上了宫里的太医,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话虽如此,若是没有嫂嫂吩咐,赵太医也不会前去为我治病。”宋时衡还是拎得清的。
“终究还是嫂嫂心善,救了时衡。”他说。
少年人心性纯稚,懂得感恩,暨柔很是欣慰。
眼前的少年比她小不了几岁,却比她的亲弟弟要懂事不少。
“既然如此,嫂嫂也不需要你的报答,只希望你不久后能听到你高中的好消息,即便。。。。。。。”话都最后,她语气稍稍停顿。
心底思绪万千,最终她还是道:“罢了,不说也罢。”
见她踌躇,蛾眉轻拢,带着愁绪的样子,宋时衡心里如被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