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大概低估她的耐心,除了面对周祁砚,她大多时候是个慢性子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情书?再次出神的时候,他?终于扯了下唇角,明?知故问了句:“你和阿砚领证了?”
情书?点点头:“是的,伯父……”她停顿片刻,意识到?自己叫错了称谓,但?因?为?不知道对方的态度,而生出一些犹疑,但?出于礼数,还是叫了声,“爸。”
也在提醒他?,他?们现在是合法夫妻。
周秉则微微出神片刻,依稀记得周祁砚回来到?现在,叫他?爸爸的次数屈指可数,正式场合里倒也不失礼数,可大多时候是省去称谓的。
就连亲生女儿周初月,因?为?对他?一直有意见?,总是不肯叫一句。
他?最近很烦心,虽然她的语气?里没半分情分可言,倒莫名被这声称呼打动几分。
“嗯。”周秉则端起手边杯子抿了一口茶,终于开了尊口,他?的语气?是温和而平静的,但?眼?神里的冷漠,让那话锋也变得刻薄几分,“他?早就不是那个寄住在你家里的哥哥了,如果你还一直沉溺在过去,恐怕很快就会失望。还有你真的觉得你们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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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
周初月安静地观察了这位小嫂子一会儿,跟周祁砚说?:我去的时候他?们已经谈完了,人看起来还好,就是有点沉默,也没跟我说?话。
周祁砚只言简意赅回了两个字:等着。
车子呼啸着冲出地下停车场,汇入主路,不停变道往前,又频频被红灯阻隔,他?厌恶这种阻碍重重的感觉,好像前路全是迷障。
给情书?打过电话,她接了,语气?平静,只说?没什么。
她鲜少这么安静,因?此格外让人不安。
父亲的电话打过来,语气?全没了刚刚的闲适和怡然,声调冷寒说?了句:“周祁砚你疯了?”
周祁砚松了松领结,扯出一抹凉薄的笑:“宋嘉宜是我太太,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所以我没有和你们商量的必要,你如果不喜欢她,可以来骂我,也可以当她不存在,我也不会带她去见?你们,但?如果您再越过我去见?她,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周秉则还没追到?舒兰,但?两个人已经可以像朋友一样相?处了。周秉则和前妻离婚后?一直有业务上的往来,因?为?周初月的缘故,两个人不得不维持一□□面,但?因?为?个性不和,常常针锋相?对,早些年还是夫妻,偶尔的不对付看起来像调情,如今没了那层身份,便引人咂摸起来。
前段时间不知道为?何?又吵起来,最后?却莫名一起在酒店过了夜,被好事者捅到?老爷子这边来,于是老爷子凌晨把他?叫去老宅里训斥。
周祁砚把这件事捅给了舒兰,周秉则才会如此失态。他?对舒兰软硬兼施都没能软化她几分,就是因?为?横在两个人之间的身份差和一个过不去的前妻,如今恐怕更难了。
周秉则骂了他?几句,他?脸色未变,沉默挂了电话。
然后?才迟来地感觉到?一阵心悸和恐慌。
情书?不怕被刁难,可却害怕给他?添乱。周秉则那种人,也就面对舒兰无计可施,除此之外太知道如何?拿捏人弱点。
周初月陪了情书?一会儿,她还有急事,于是把周少嵘叫来了,让他?陪着情书?。
“等三哥来了你再走。”
周少嵘比了个ok的手势,过了饭点,餐厅早就没有人了,周秉则也离开了,这会儿情书?坐在大厅靠窗的位置,在喝一壶花茶,顺便等哥哥过来。
看到?周初月走了,周少嵘又来,她不由?觉得好笑:“你们不用陪着我,我在这里等他?就行,你们到?底是害怕我想?不开跳楼,还是怕我不告而别。”
她又不是个小猫小狗,也有自己的家人朋友和事业,不至于因?为?他?就要死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