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琛的怒气已经完全写在了脸上,好像还从来没有人胆敢这样顶撞他!可是,好像冷清欢说得也没有错。
“孟义!”宁泽琛怒吼一声。
矗立在外的孟义浑身一个激灵,立马回答道:“在!王爷有何吩咐?”
“去,找个大夫,给篱落院的那个丫鬟去瞧瞧!”宁泽琛吩咐道。
“是!”孟义知道自家王爷是真的恼火了,自己只有更加恭敬以免受连累。
“王妃,满意吗?那就好好跪在这门口去反思吧!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起来!”用着这个无比严肃的语气说道,可是转眼,宁泽琛转过头去,又换上了一副温柔的模样,说道:“晚儿,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还是不要为了这样的小事,打扰我们的大事啊!”
翻脸比翻书还要快!大概说的就是宁泽琛这样的人吧!久经历练的他,有时候会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最为真实的面目是什么!
“今天,王府里生的事情,谁要是敢嚼舌根,只要让我听到一个字,我立马剪了她的舌头!听明白了吗?”宁泽琛怒斥着每一个在场的人。
“是,奴才不敢!”
“是,奴婢不敢!”众人说着纷纷告退,谁也不会在此时此刻,做一个电灯泡啊!
宁泽琛抱起向晚走进了内室,“哎呀!王爷,你真坏!吓死晚儿了!”向晚娇嗔道,并用粉拳敲打着宁泽琛的胸口。就在他们即将进入寝室的时候,向晚对着跪在门口的冷清欢,挑了挑眉,那是挑衅!冷清欢读懂了!她疑惑的是,自己从未认识过这个女人,也没有意思和她去争宠,为什么要对她敌对呢!
“王妃娘娘,奴婢们下去休息了,你慢慢跪在这里!等候王爷吩咐吧!哎,秋天的夜里,还是挺凉的!”小红显然看到自家主子能够受宠,非常得意。
这个小红,别看才十四岁的模样,可是从小生活在青楼里,人来人往,男男女女那副嘴脸,那点心思,为了生存的她早就了然于心。要不是,她长得有点丑,估计她还非常想去争一争花魁的名号呢!而向晚之所以只把她带进王府,一来,向晚甚至觉得这个小姑娘的心机,绝不在自己之下,就比如今天一出好戏,事先自己压根不知道,可是这个小红却不惜抓伤自己的脸,让冷清欢说不出话。二来,小红长得确实丑,王爷肯定瞧不上她,不会把她收房,自己屋里至少不会出乱子。三、从向晚收留小红的那一刻,向晚一直在强调自己是她的救命恩人,要不是她的收留,小红的下半辈子肯定在下三窑子里度过。得月楼是不会养一个闲人的,虽然长得丑,可是至少是个黄花大闺女啊!把小红卖到车夫,更夫常去的怡红院之类,还是可以的,那结局就更为悲惨了!所以,在这点上,小红对向晚是感恩戴德的,誓死效忠向晚姑娘!
“向晚侧妃房间的门就不要关了,透透气,侧妃娘娘喜欢清新的空气,特别是这秋日的桂花香,娘娘最喜欢了!”小红又以揽月院一等丫鬟的语气吩咐着。旁边的一众奴婢和小厮纷纷说是。
宁泽琛抱着向晚走向了床边,房间里弥漫着桂花香,看来真的像刚才那个小红说的那样,向晚是特别喜欢桂花的。
“晚儿,你特别喜欢桂花啊!”宁泽琛柔声问道。
“恩!王爷知道为什么吗?小时候看到隔壁小朋友吃桂花糕,我就特别的馋,可是家里穷啊!怎么可能买得起桂花糕啊!每次他们吃,我就在边上闻着那桂花味,我咽着口水,仿佛我的口水里也有桂花味了,我咀嚼的不是口水,是桂花糕!后来,每次家里没有吃的了,我就会站在桂花树上,不管树上有没有桂花,我都觉得安心,在树下嚼着口水,也会给自己增加饱腹感。我人生第一块的桂花糕是我十二岁的时候,我娘去世了,我哭了三天三夜,在第三天晚上,我那个酒鬼和赌鬼的爹,居然拿了一包桂花糕回来,对我说,囡囡啊,你都没有吃过桂花糕,爹知道你喜欢吃,特地给你买的。你娘走了,我会给你好日子的。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我以为我爹会痛改前非,踏踏实实的做人了。我把一块桂花糕分成一半,和我爹一人一半。可是,我爹看着我,说快吃,爹喜欢看着你吃。我就这样吃了桂花糕。然后。。。。。。。”向晚在宁泽琛的怀抱里失声哭了出来,宁泽琛知道,向晚在青楼这种地方长大,要不是生活所迫,谁会去那里啊!
“然后,我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这是我第一次睡这么柔软、丝滑的床铺。房间很大,很漂亮,还有好看的花灯。我以为我在做梦,这应该就是我爹和我说的过好日子!可是,我错了,过了一会走进来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还有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后来的事情,王爷你都知道了。要不是,他们看我长得有几分姿色,学起琴棋书画好像很有天分,他们早就,早就把我卖了!我也见不到王爷了!我不是那种女人,我也不甘心,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只能在那样的环境中生活,我没得选择。我也想过要逃走,可是,他们会打我,会拿烟头烫我。我怕了,我真的怕了。王爷,你会不会嫌弃我很脏啊!”向晚一边说着,一边去解开自己的衣裳。只见从锁骨处,一直到胸口,点点红梅烙印在向晚的身上呈现了出来,说不出的魅惑与美好。
“这?”宁泽琛不明白向晚为什么此刻会解开自己的衣服,看到曼妙的身体,宁泽琛不禁咽了咽口水。向晚的美是夺目的,她的身体上的红梅随着向晚的哭泣而抖动,增加了几分妩媚。
“这些红梅不是画上去的。每一个梅心就是一个烟头烫出来的。这是我的耻辱,终身的耻辱。我没有办法了。只好安心在得月楼呆了下去。后来,妈妈看我越来越峻峭,也后悔当初在我身上留下了疤痕,也怕以后影响我的价码,所以,请了纹身师,给我纹身。一针针,好痛的纹身啊!”向晚仿佛已经失去了全部的力气,整个人瘫软了在宁泽琛的怀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