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可大可小。
顏昭暗暗思忖了片刻,那晚宴席之上,除去醉酒,書鈺並未太過出格的舉動。
非要挑出個刺來,也就只剩阮程嬌落座時,書鈺直白的目光。
他是看得呆了些,倒也不必用「心思不純」來形容。
顏昭不贊同道,「便是如此,阮將軍也不該讓他在御前失儀。他若有何處做的不妥,我必會親自教導。」
阮程嬌聽著,低垂的目色越發生冷。
她原先還當書鈺想入後宮的心思只是顏府在背後攛掇,如今看來,鳳君也是知曉的。
這也難怪他會在準備選秀時失憶,若非如此,又怎麼會堵住其他世家高門往宮中送人的路子。
眼下,只他顏府有藉口送進來個未嫁的男郎。
想用那蠢貨固寵?
陛下心氣高,顏府此番可謂算計錯了。
阮程嬌心中嗤笑,並未再細說,只道,「鳳君教訓的是,早前是臣莽撞,臣日後必當謹遵鳳君教誨。」
她既認了書鈺昏睡緣由,顏昭心下一松,沒有再追究。他召阮程嬌前來,本也不是論罪懲處。而是想從側面再看看她對書鈺的印象。
可惜如今男有情女無心,看來他得抽空與陛下再說說此事。
但事關書鈺的品行,卻絕不能讓阮程嬌生出誤會。
顏昭緩和了語氣,又解釋道,「書鈺並非心思不純,他年紀小,平素里又多養在內院。並不曾常與外人接觸,有時候知禮是一回事,好奇心作祟時也常常發呆愣神。若是之前有什麼得罪之處,還請阮將軍海涵。」
「臣惶恐。」阮程嬌躬身行禮,假意客氣道。
「既然事情已清楚明白,我也不便再留阮將軍。」顏昭面上溫和,語氣平靜,「雲台山中,還需阮將軍護我宮中眾人周全。」
「鳳君放心,臣必當盡忠職守。」
阮程嬌後退幾步,等顏昭出聲遣她歸去。才又行禮,恭恭敬敬往外走去。剛到垂花門,迎面對上了一位背著藥箱的老者。
她稍稍打量了對方幾眼,快步往御書房走去。
今日她當值,酉時交班。
眼下日光正烈,毫無顧忌地灑落在座座殿宇頂上的琉璃瓦,泛出耀眼的流光溢彩。
半開的窗扇里,元蘇低眉,手中拿著的卻不是慣常用的硃筆。
阮程嬌踏上玉階,先是不動聲色地往裡悄悄看了一眼,方低聲問著守在檐廊下的崔成,「陛下一會可還傳召了其他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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