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过于符合对重樱的想象,他仅仅是极端厌恶被陌生人触碰到少女这种极致的洁癖,称得上是精神顽疾。
居然会被勘破后利用起来成为给韦瑟办事的理由,这份属于重樱的狡猾,挥了它最大的作用。
“走,我们快点离开。”
留下话语的少女,扎进缪尔斯和新易预先离开的方向,紧跟在其后。
韦瑟两手各提着一个人,小步震颤地,接近自己负重极限在行走着。
他相信,缪尔斯和新易肯定在前面碰上埋伏,毕竟深海信徒不会那么容易就放过这处边通道。
“往哪边走?”重樱走向地下通道,那是通往歌剧院停放动力车的地方。
“就按照你现在的方向。”韦瑟紧靠墙边,侧掩自身的视线。
主舞台弯绕到后方休息室的位置,需要走过一条长走廊才能回到正门——显然那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但很容易被观察到,然后在长直没有遮蔽的走廊中受到袭击。
刚才援救的灯光又消失的状况来看,圣徒们没有能够在外面维持住秩序。
避开另一边是更好的选择。
他确认自身的隐匿与暗影针对圣徒仍然有存在遮掩的效果,但深海的信徒和血肉未必是采用同样探测的方式。
谨慎地观察,然后顺利躲藏进紧急逃生通道的楼梯——可以往上或下走。
“往下走,往上只有二层的观舞台。”
扶手与封闭的楼梯散播一种独有浑浊的空气味道,很少通风换气的区域所带来沉郁感。
蒙灰的光彩裹挟着鲜绿的指引方向条纹。
咚……
咚咚!
下面传来沉闷的重打击声,还有人沿着楼梯往上快走了两步的踏阶声。
安置两个昏迷的人倚靠在转角位置,重樱使了眼色后比韦瑟先一步地往下走去。
缪尔斯和新易面对着深海信徒步步后退,手上没有握住武器的两人,无法对它进行有效的伤害。
新易的嘴里含糊着话语,咒骂着不顺利的逃跑。
“可恶……明明就差一点。”
她们走到出口现并没有伏击,正当两人准备上车的时候。
从打开的动力车门背后突然走出怪物,让两人在慌张中无法判断是否来得及启动动力车离开。
腕触在玻璃上蠕行时的吱压声,带来另一层面意义上的恐怖,玻璃无法承受着般沉重的压力,随时可能出现裂纹破碎的可能,让缪尔斯率先放弃强行让新易启动动力车的决策。
后退的路上她们被察觉到行踪,两尊深海血肉的堵截不得不令两人步步后退,重新回到楼梯内。
使用简略而粗糙的法术,两人的天赋并不算得上特别突出。
缪尔斯在朝血肉的怪物突刺两下,利用风的稍息勉强躲避了腕触的进攻,不被抓住。
但物理上的刺击伤害有限,甚至无法延缓它们的行动。
缺乏实战经验和技巧的学会少女,并未能在对抗深海中取得优势。
新易适时地补上阻扰,他利用法术的经验比缪尔斯稍多,用风的法术凝聚于攻击中,尝试般地注入怪物的躯体里,进行自内向外的爆破,造成两次伤害。
想法固然美好,实行起来的难度远他的想象。
血肉堆积到一定程度的怪物,并不能轻易被穿刺到内部,多数时候做不到锐化武器和法术切割角的普通攻击,仅停留在表面的血肉进入了一寸的深度。
潺泊的血液带不来致死的伤害,异形体的怪物在喷涌着鲜艳粉红的液体中追逐鲜活的生命,出乎意料的增生。
“咿!”
又挡下一次攻击的缪尔斯往回退了几步,精致素雅的银线鞋跟险些一脚踩空,将整个人往后磕在梯阶的尖角上。
心悸慌忙中她背手向前抓住了栏杆,勉强地稳住。
“没……没有腿也能上楼梯!”她看着深海的信徒的脚下,弥漫着一滩血浆般的状物,缓缓压在楼梯上……
出呲咕呲咕的流体声,往上翻滚着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