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芮兮没等权煜九醒。
她留了一封信,随君少锦出了营帐。
于天初初见到君少锦,吓了一跳,下意识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他们军营布防很弱吗?
这么个大活人悄无声息来了?
“你们太紧张权煜九了,”君少锦撩了下额前的发,“走了,后会有期。”
“于天,”秦芮兮递出一封信给他,“帮我送给楚兰。”
“郡主?”于天迟疑接过。
她寄信便代表她不回永安,可她背着包袱的样子,也不像要留在黎阳关。
他出声问:“您这是要走?”
“嗯,”秦芮兮回过身,看了眼权煜九所在的帐篷,“我要做的事已尽数在信中和他说清楚,让他放心。还有,早日回永安。”
永安虽也是群狼环伺,但好过黎阳的明枪暗箭。
不知南邶王对权煜九究竟是什么态度,她必须去搞清楚。
“郡主,”于天劝道,“要不等王爷醒了?”
“他醒了我怕就走不了了。”
秦芮兮道,“我给他吃了助眠的药,你仔细照看着他。”
说罢,她摆手,随着君少锦向着军营外走去。
……
黎阳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秦芮兮骑马站在关外,面色沉静。
她记得秦楚兰曾和她说过,黎阳关是权煜九从南邶手中夺过的城池。
他靠此战成名,也是此战结束后,先皇与贵妃传出噩耗。
“皇女,很惊讶吧?”君少锦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南邶的风景更好。”
他不等秦芮兮说话,继续道:“不比大朝四季分明,南邶四季如春,气候宜人,你肯定会喜欢的。”
话音刚落,不远处有着兵士提着长枪上前:“谁?!”
“是我。”
君少锦下马,瞬间收敛起一切的玩世不恭,他冷着脸,问道:“怎么,我方走半月,你们便不认我这个将军了?”
“将军恕罪,”兵士跪地,“王命难违,不是属下能左右的。”
“而且,”兵士挠头,“将军你怎好意思怪属下,若非为了替你隐瞒,属下怎么也不会从前锋被调到巡逻查位置来。”
“咳咳……”君少锦掩饰性低咳两声,抬手让他起来,“行了,随我回去。”
他说着,又像是想到什么,回过头对着他道,“不准叫那老货王上,一个鸠占鹊巢的东西,也配你们如此恭敬。”
兵士:“……要不您这话当着国师大人再说一次?”
君少锦:“……”
秦芮兮在后听着他们对话,唇角弯了弯。
君少锦少年心性,倒是好琢磨,不过他父亲,怕是没那么简单。
与黎阳关相临的城池是平洲。
因着战争,城内已成了驻扎军队之地。
秦芮兮蹲下身,伸出手摸了摸地上的泥土,轻蹙眉头:“这里土壤肥沃,只是用来驻扎,未免太浪费吧?”
“这就是坐在高位上那个蠢货干出来的蠢事。”君少锦提起这些,面上浮现出少许惋惜,“因着他一意孤行迎战大朝,致使城池损失惨重,为避免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他花费许多,将平洲建成这番模样。”
他叹气:“若是贫瘠之地也罢,偏偏平洲是南邶粮食产量最高之地。”
秦芮兮眼眸沉了沉。
自古民生皆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