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兆文神情明显一怔,松开手,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一步。
陆聿珩出身显赫,却能在生死关头,不顾自己的安危,这样的情感,是他那点微薄的好感,永远都无可比拟的。
他知道,他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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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
梁浠彤与陈沛琪两人,各自拿着椰子蛋拍了张合影,分别发给了陆聿珩和梁子谦。
花园有欧兆文和童清妍在,她们不愿参与那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索性来到海边,在沙滩上散步。
这里的人不算多,游客们或坐在沙滩上聊天,或拿起相机拍照,偶尔有孩子奔跑嬉戏,在浅滩上留下一串串欢快的足迹。
这时,一对中年男女从旁边朝着她们跑来,嘴里招呼着:“美女,等一等!”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生出了几分警惕。
“请问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啊?”他们的神情焦急,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看着她们说:“我的孩子不见了!”
一听这话,梁浠彤与陈沛琪,立马跟着着急起来。
沙滩上来来往往的小朋友不少,她急忙问:“小朋友穿什么样子的衣服,有什么外貌特征吗?”
女人点开手机相册,让她们凑过去看,“我这里有照片,我给你们看看。”
趁此机会,这对夫妻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迷药,捂住她们的口鼻,两人晕倒在地。
椰子蛋洒落到地面,溅湿了她们的衣服。
等梁浠悠悠转醒,感觉头昏昏沉沉的,想要揉揉脑袋,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绑在了后面,心头猛然一凛。
先前的记忆涌进脑海,她立马脸色发白,慌忙查看四周。
这是一栋废弃的房子,与她并排而坐的,是她的好闺蜜陈沛琪,正耷拉着脑袋,好像还在昏迷中。
“KiKi,你醒一醒!”她手心微湿,娇软的嗓音强装镇定,用肩膀撞了撞身边的人,询问:“你还好吗?陈沛琪!”
听到她的叫声,陈沛琪总算醒了过来,迷茫地转过头看她:“我这是怎么了?”
话音刚落,她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豆大的眼泪簌簌地向下流,语气哽咽着问:“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是被人绑架了吗?”
“KiKi,先别哭!”梁浠彤唇线绷得笔直,说不害怕是假的,可还没搞清楚状况,她们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你听我说,冷静一点,先看看对方为什么把我们抓来,如果是求财,我们给钱就好,会没事的,别哭了。”
“哈哈哈,”门口忽然传来一阵笑声,“你的胆子,倒是不小。”
二个男人走进来,其中一个是今日假扮中年夫妻里的丈夫,为首的男人,她看着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陈。。。陈海?”陈沛琪嗓音颤抖,认出了他。
梁浠彤听到这个名字,想起了他的身份,双手紧紧地攥住,连指甲都嵌进了掌心的肉里。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那种哭哭啼啼的人,我看见就讨厌。”陈海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笑着说:“其实,我的目标不是你,只不过你跟陈小姐形影不离,只好一起请来了。”
目标是陈沛琪?
她狠狠咬住下唇,让自己清醒几分,思考了一瞬,想起梁子谦的那通电话,心里有了答案。
“是梁乐彤和梁子朗让你做的吧,借此威胁梁子谦?”她故作轻松,虽是疑问句,语气却十分笃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他们给你多少钱?我出双倍,放了我们。”
“聪明,”陈海闻言点头,他没打算再回港城,准备干完这一票就金盆洗手,隐姓埋名离开,也不瞒着她,只意味深长道:“不过,我们这行是有规矩的,钱,得一笔一笔赚才行。”
“明白了,”梁浠彤轻轻颔首,说:“那你先帮我们松绑,再帮我们找点东西吃。”
“嘿——”陈海还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提要求的肉票,嗤笑一声,呵斥道:“你当我傻啊?”
“你要钱,我们要命,不过是场交易。”她微微垂下睫毛,掩住眸底的紧张,语气淡定地说:“况且,里外都是你们的人,我们两个弱女子,还能跑去哪里?”
陈海思考片刻,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的马仔照做。
绳索终于被松开,梁浠彤揉了揉发疼的肩膀,牵住了陈沛琪的手,以这样的方式,给予她一些安慰。
陈沛琪眼眶中的泪水还在打转,嘴角扬起一抹惨淡的笑容。
不一会儿的功夫,方才的假扮中年夫妻的女人,拿着两碗泡面走了进来,放到她们面前。
陈沛琪端着面,手不自觉地颤抖,害怕陈海看到她哭,将头埋进面桶里,悄悄地掉眼泪。
梁浠彤一手端起面,一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声安慰:“没事的,多少吃点东西。”
吃饱了,才有力气跑不是?
陈沛琪与她做了将近二十年的闺蜜,除了与梁子谦的事外,其余一贯听她的,自然明白她的言外之意。低着头,用叉子挑起几根面,强打精神吃了起来。
“有意思,”陈海见状,不由大笑几声,“外界都传梁家的两位千金,老大梁乐彤是位吃斋念佛的女菩萨,最小的梁浠彤是软绵柔弱的乖乖女。没想到,你们俩都是狠人啊!”
正当这时,突然有人开门进来,面色紧张地说:“大哥,不好了,条子将我们包起来了!”
梁浠彤心中稍作安定,看样子,陆聿珩知道她们俩失踪的事了。
没想到,警察这么快就找上门。
陈海冷哼,又一挥手,下面的马仔再次将她们的手绑到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