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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战争进行中（第2页）

事实证明，风雅做对了，攻守同盟做对了。

即使在空洞危机这样远于势力攻伐的危机面前，明明宣战道义成本已经跌到负数，向攻守同盟吊民伐罪才是顺天应人，它们依旧选择绕开能够带来巨大收益的交易中心。

如果没出现空洞危机，攻守同盟持续以交易中心和坊市释放善意，缓慢外扩，以此产生的包围网再怎么恐怖，难道能有今天出现的全境封锁更吓人吗？

它为了族群延续，将对外态度从战狂转向贸易示好，就为了让族群躲开包围网。现在，包围网还是出现了。

紧跟着敌情汇报的，是伤亡统计。

聚集在边界的妖兽当然不是来郊游的。

它们可以在边界等候片刻，但这份等候不是留给攻守同盟的宽裕。来自西域的妖兽大军从人族平西聚居区穿插而过时，它们的兵锋就只为剑指攻守同盟。

它们到了，集结了，象征性地询问出来应对的攻守同盟修仙者。确认眼前的攻守同盟成员并未拥有远己方的武力，那股从领地深处冒出的不祥气息也并非是同盟已经开完毕的级武器，而是一种“天灾”，它们便吹响了进攻号角。

战端一起，从攻守同盟西南角，向北延伸直至大漠，再从大漠向东到华夏的鸡冠点，最后往南到海，整一圈边界上，只有西南狐族尚未进犯，北疆交易中心无人动兵。其余各处，全是烽烟。

一场开战时便席卷了千万金丹修仙者的大战，正在进行。修仙者战争的烽烟可比山火恐怖多了。

双方法术交织，权能互锁，神识试图引导法术锁定目标。但在足够大的参战数量中，任何有理智的操作都会碰上对面某个和自己刚好想法一样的幸运儿。

本该尝试相互规避的神识撞到一起，其中蕴藏的意念和情绪相互渗透。在不打算用神识杀敌的时候，这些渗透不过是一种可以处理的污染，将一部分神识变得不再灵活。

如果它们有的是时间，交战双方可以把意外渗入的外部残片尽数剥离，神识本身不受任何影响。但在激战中，没有得到命令就擅自脱离战场本就是一种罪恶，它们不得不立刻舍弃掉被污染的神识，换用还能灵活运用的神识部分，继续参战。

逸散的神识碎片最终会消散无形，但在它彻底消亡之前，神识碎片就是毒。神识碎片不多时，它们会在天地间消失，只在消失过程中留下些许嘈杂影响。

而在这场大战，神识碎片在法术交织中四处碰撞，时不时便会催生出毫无理智的妖魔。这些由神识碎片在一系列巧合中构成的生命体像是战争的阴影，在战火中迅膨胀，吸收冲撞混乱的法术侵彻力，又原因不明地瞬间崩解。

它们像是下雨天水洼上冒起的泡沫，起了又灭，灭了又起，在战场中无差别挥洒攻击，让战斗双方都不得不应付它。

这玩意在海洋正面战线中从未出现过，毕竟在那种烈度的战斗中，人们压根不靠神识导引法术。

神识碎片积卷而生的妖魔只不过是战争的余兴，互锁的权能确保参战双方都不能轻易抽身。以极致破坏力为表象的法术侵彻力，才是支配战场的主角。

在神识引导时，法术侵彻力像是智能子弹，会锁定敌人攻击，确保所有力量用于击溃敌军。而当神识不再引导，失控的法术侵彻力就成了无差别的辐射。

常识中的高剂量辐射会通过打断化学键改变遗传物质，继而诱不正常细胞分裂生长分化，从而导致各种辐射病。而法术侵彻力比核辐射更绝，对没有防护的物体来说，法术侵彻力的目标就是将它变成“自己”。

法术侵彻力很擅长同化，每一系的侵彻力都擅长把接触到的物品修改成与自己相同的“意象”。但，任何生命都不是由一种单一意象构成的，也即意味着将永远失去被法术侵彻力同化的部分。

而在神识相互碰撞，大量法术侵彻力失去引导，空间权能互锁而不能规避法术的大战场中，法术侵彻力的洪流无差别地扫向参战双方。

如果法术侵彻力相互碰撞，它们带来的湮灭效果会在物理世界引一场又一场爆炸。

如果它们不互相碰撞，就总会有明确落点。修仙者可以躲掉，没开智的族民做得到吗？族民们能躲得过法术，那被侵彻力打得山河破碎的领地，地火水风凭空突现，将好端端的领地变成死地，难道还有生路吗？

处于防守方的攻守同盟战士们，不得不冲在最前面，用自己的法力和身躯抵挡漏网的侵彻力，避免身后的世界变成一片无可救药的死地。

从一开始，这场战争中的防守方，就必然死伤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