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叫上其他侍卫,我们一起去找。”
萧振楠今日在军营操练了一整天,原本打算回府休息片刻,此刻听说沈姑娘的弟弟走丢了,赶忙翻身上马,等着萧三进去叫人。
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到了沈勤勤的食铺。
“沈姑娘,你快告诉我们你弟弟最后出现的地方,我让侍卫们去找。”
萧振楠下了马,大步跨进铺子里,就看到心神不宁朝着门外张望的沈勤勤。
见来人竟然是将军。他领着侍卫们都来替她寻沈悦,心中溢满了感激之情。
“将军,还有各位大哥,多谢你们专程过来替我寻沈悦。他刚刚是在清风书院那里走丢的。他今日受了些刺激,情绪不太好,待会儿若是冲撞了哪位大哥,我先替他道个歉。大家多多包涵啊!”
沈勤勤说着说着,刚刚止住的泪又下来了。今日阿弟在书院受的屈辱历历在目,只怕这些都不及他当时深陷南风馆时所受委屈和霸凌的千分之一。
“沈姑娘,别急。你就在店里守着,说不定沈悦待会儿自己就回来了。若是我们寻到他,就直接将人带回铺子里来。”
萧振楠安抚了沈勤勤一番之后,又扭头吩咐众侍卫道:“萧一,你以清风书院为中心,将周围划分成几个区域,让他们每人负责一块区域。萧三,你和我沿着京城护城河一带寻找。每隔一个时辰,你们回铺子这里汇报下进展。”
沈勤勤望着此刻正有条不紊地安排搜寻工作的萧将军,心里稍微定了些神。
现在医馆和将军府的众人,还有齐羽都在帮她寻找阿弟,她自己先不能慌,坐镇铺子里,等着他们把消息传递过来。
等了一会儿,还是杳无音信,她实在是坐不住了。这会儿天已全黑,也没什么客人了。她打出了“打烊”的牌子,然后到厨房里备好包子、肉饼等点心。
待会儿出去寻人的众人回来肯定饿了,不能让人家又渴又累,连口热乎的都吃不上。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将军府的侍卫们按令回铺子汇报进展,奈何带来的都是“没寻到”的消息。
沈勤勤虽是失落得很,但还是热情地给侍卫们奉上点心和茶水,让他们坐着歇歇。
将军的亲卫们常年跟着他征战沙场,都是能吃苦的汉子。
此刻任务没完成,他们根本不肯坐下喝茶歇息,只拿起几个包子,大口咬了几口,灌下一碗茶,又匆匆骑马离开,继续寻人。
将军府众人离开没多久,白泽熙也过来了。
“丫头,我们没寻到你阿弟。这会儿天晚了,我让他们回去休息了。待会儿等将军和他的人回来,若是还没找到,我夜里再去南风馆那附近寻寻看。”
沈勤勤别无他法,只能点点头。
就在她绝望之际,只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沈勤勤抬起头,正看到萧将军端坐在骏马上。
“沈姑娘,人找到了!”他迅跳下马,将身后沈悦的身影露了出来。
“阿弟,阿弟!”沈勤勤泪水夺眶而出,整个人直接扑了出去。
“阿弟,你跑哪儿去了。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她边说边伸出双手准备扶沈悦下马。
沈悦却刻意躲过了她的搀扶,自己跳下了马,口中喃喃着:“别碰我,脏!”
沈勤勤讪讪地缩回双手,很尴尬地站在一旁,任由他绕过自己朝铺子走去。
萧振楠有些看不惯了,在后头喊道:“沈悦,你阿姐今日为了你魂不守舍一整天了。现在人回来了,你对你阿姐这是什么态度?”
沈悦闷不吭声,佯装没听到,头也不回地回了铺子,去了二楼。
沈勤勤拉住萧振楠,不停解释着:“萧将军,我阿弟今日心里不好受,所以才脾气冲了些。您别跟他一般计较。等他气消了,我说说他。”
萧振楠不屑道:“就他这种一有不如意就离家出走的孩子,只要扔到军营里,让我磨他几个月,马上就老实了。”
沈勤勤不敢多语,只一个劲儿地陪笑。
“行了,人找到了,我们也准备回去了。”萧振楠骑上马,准备离开。
“将军,等等。”沈勤勤跑回铺子,将后厨所有的点心都用纸包好。
“将军,今日实在情况特殊,铺子里也没啥菜了。这里是我刚做的点心,您和您的侍卫大哥们夜里饿了填填肚子也好。”
萧振楠也不客气,让萧三接过点心,几人骑马离去。
送别了将军等人后,沈勤勤去了二楼,在储藏室的角落里找到了缩成一团的沈悦。
“阿弟,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咱们以后不去书院了,好不好?”沈勤勤蹲在他跟前,试探性地询问着。
“滚!我不想看到你!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会被人牙子卖到南风馆,受尽折磨和屈辱!”沈悦撕心裂肺地吼出来。
沈勤勤被骂得手足无措,毕竟沈悦的确被原身害惨了。自己现在承继了这副身子,也只能承受原身自作孽所形成的恶果。
“沈悦,我知道自己之前对你造孽太深,可是我真的知道错了。你看这段时间我们在一起开店赚钱多开心。”
沈悦怒视着她,恨恨道:“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不管你再如何花言巧语地哄我,佯装同情我、弥补我,都遮盖不了当初我因你落入南风馆而留下的满身伤痕!”
他指着自己的脸颊,痛哭道:“阿姐,你轻飘飘一句原谅你,那你可知那些日子在南风馆里遭受了什么?今日那个韩左,之前就经常去南风馆里折磨我。我不让他碰我,他就拿扇子抽我的脸,用鞭子抽我的身子。”
沈勤勤心痛如绞:“阿弟,我绝不会轻饶那个韩左。”
沈悦耷拉着脑袋,冷声道:“欺辱我的人岂止一个韩左。因为我不肯屈从于他们,脸经常都是肿的,吃的都是馊了的馒头,我更是经常被他们扒了衣服,像畜生一样地拴在床边!你就是将他们全部杀光,难道这段屈辱的回忆就可以从我脑海中消失,这段伤害就可以从我心里愈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