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睡成了真睡了。
趙泠坐在床邊,食指指側輕輕滑過她白皙清透的臉頰,愛不釋手的又來來回回反覆摩挲好久好久。
深邃的眸中蓄滿濃郁愛意,溢出眼角。
一手輕輕柔柔地撫著她的側臉,一手乾脆利落地扯開頸下圓領衣襟,脫了一身累贅的錦緞繡紋大紅襴袍,再替睡著的吳之筱脫下厚重的霞帔婚服。
修長若竹的手指輕挑她身上衣裳的衣扣系帶,三兩下便除了束縛吳之筱一整日的樣式繁複的婚服
吳之筱費了好大勁才穿上的霞帔婚服,趙泠輕輕鬆鬆就脫下了,她連準備都沒準備好,身上便只剩下一件薄薄的底衣。
他的手緩緩伸到她底衣交領上,打算對她身上這件底衣下手。
趙泠的指尖才碰到吳之筱頸下鎖骨,她的雙肩就輕輕一顫——他的筱兒醒了,卻不敢睜眼看他。
他的筱兒是個膽小鬼。
趙泠變了!!
他以前不這樣的,他以前就算幫她寬衣也從不會把她底衣給脫了的,他以前還會蒙著眼睛幫她穿衣的。
嗚嗚嗚,三年不見,趙泠已經不是以前的趙泠了!
她不想要這樣的趙泠。
吳之筱心跳極快,小手緊緊抓著床褥,櫻唇繃緊,貝齒暗咬,眼看著趙泠的手就要探入衣領,她終於睡不下去了,猛地睜開眼與趙泠對視。
趙泠的眼底蔓延著血紅,欲要吞噬一切,那片深深的血紅里,只有吳之筱一個人。
她又驚又怕,「趙子寒……唔……」
吳之筱才開口說三個字!僅僅三個字!還是他的名字,趙泠就堵住她的嘴不讓她說話了,還有沒有天理王法了?趙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兇殘不講道理了?
「趙子寒……子……你……唔唔……嗯……」
狂風暴雨摧折般,吳之筱被迫捲入趙泠的禁錮之內,深深困於其中,天旋地轉,頭昏腦漲。
吳之筱僅存一點清明,她喉底溢出弱弱的聲來,「趙子寒,你讓我說句……話……」
趙泠高大的身體覆壓上來,沉沉的重,氣息滾燙灼熱,一點點侵入她頸側的皮膚里。
她緊張、恐懼、害怕,她顫抖、啜泣、嗚咽……吳之筱像以前那樣怯生生地望著他,口中努力地出聲懇求,眼淚汪汪,咬著下唇,看著可憐極了。
她是真的可憐。
但今晚的趙泠根本不理會她,只顧著狠狠欺負她。
「趙子寒……」
吳之筱又低聲喚他的名字,斷斷續續,聲線破碎,帶著弱弱的哀求。
吳之筱,我是你夫君,我是你夫君,我是你夫君……
趙泠要在吳之筱身上深深地烙下獨屬於他的印記,讓她明白到底該怎麼喚他,讓她知道他是她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