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往身后看去,只见一人一身灰衣,长及腰,络腮胡子,腰一侧系子母双剑,正是刚才以一敌十的侠士。
青松上前道谢,隐士说:“不必客气,山中匪徒已尽数被灭,你可以安全下山,无须在此停留。”
青松看到围栏里晾衣杆上,挂着锦绣长裙、金丝腰带、丝织披肩,手工精细,虽然样式古老,但也是上品。
青松恭敬地说:“先生,山下洪水滔滔,山腰瘴气弥漫,我们无路可去,且夕阳即将西下,我们有人负伤,又携家眷,内子腿伤刚好,又遇新伤,恳求先生收留。”
说着,青松就挽着弥霜的手,眉宇间透着款款深情说:“弥霜,跟着我,让你受苦了。”
弥霜初时愕然,本想将手抽离,但觉众人不说话,避免说多错多,于是轻轻摇了摇头。
隐士说:“你们真的是夫妻吗?”
青松说:“我俩门不当户不对,她是富家小姐,我是江湖中人,姻缘不被家里看好,此次幸得朋友帮助,私逃出门,还没有真正拜堂成亲。”
此时,一个少年,从树上跳下,青松惊讶于,此人吐纳气息他全然感觉不到,看来内功不低。
少年看都不看众人,径直开锁走进屋内。
隐士说:“那是我儿子,他从小就这样。”
隐士问弥霜:“你怎么知道,我是碧溪村人?”
弥霜说:“我在碧溪村中枯井旁,看见一处房屋,留空多年,门口木柱上,有刀刻小鸟的图案,跟这里房屋门口的图案一样,就猜,你们是从村里迁徙过来的。”
隐士又问:“村里的人怎么说?”
弥霜说:“说那个房子是凶宅,之前有命案。”
隐士突然冷笑,说:“原来还有人记得……你们不怕吗?”
青松说:“先生虽然独善其身,但最后还是动了恻隐之心救了我们,我们感谢先生还来不及,怎么会怕先生呢?”
屋内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隐士没有回话,走进屋内。
一顿骂声从里头传来,少年大步流星走进了林子里。
弥霜摇了摇青松的手,示意进去看看。
青松和弥霜进到屋内,现隐士在一侧房间内从地上收拾药瓶。
房间里的物品摆放整齐,里头有一张竹制床,上面躺着一名女子。女子像是睡着了,但气息微弱。虽然不施脂粉,但女子看上去容貌端庄,眉目之间透着淡雅大方,一时看不出岁数。
隐士抬头看见青松二人,生气地说:“你们怎么不请自来!快快出去!”
弥霜说:“先生,夫人气息微弱,但望之无碍,五官自然,可能是中了蛊……”
隐士一时激动冲口而出,说:“你知道蛊?”
弥霜说:“蛊与中蛊者双生双克,蛊以中蛊者精元为食,中蛊者以内在经脉与蛊制衡,夫人气虚,许是服了奇药,虚耗精元与蛊相抵,刚好达到平衡,一睡不起。”
隐士无言以对,走到床边,握着夫人的手说:“十年了,虽然知道是中蛊,但今天终于有人道出所以然……”
隐士看向弥霜说:“姑娘懂医?可有解救之法?”
弥霜说:“我只听司药殿老先生指点一二,只是略懂医理,还不能说通晓医术。先生如不嫌弃,可否将夫人中蛊的来龙去脉说出,我再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