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老土的痴情女遇到负心汉的戏码只是娇娘,你这性子也太激了点,为了个渣男就这样糟蹋自己纪子期一时也不知道说啥好。
娇娘见纪子期愕然的神色,咯咯大笑,花枝乱颤,“官人莫不是当真了奴家不过是看官人一介读书人,为了迎合官人,随口编的故事而已”
纪子期额头冒下三根黑线。
“不管这故事是真是假,这天下男儿皆薄性,却是真的”娇娘笑声中,带着三分感叹,“所以能快活得一日是一日”
纪子期似有所感,也叹道“娇娘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人生苦短,何苦同自己过不去不过都是区区数十载罢了”
娇娘咦道“倒看不出官人小小年纪,就能如此通透”
纪子期苦笑道“只不过有感而而已在下不过一俗人,自然也逃不过这世间的七情六欲”
娇娘此时面上终于不再是戏弄的神色,“官人真性情,之前是娇娘浅薄了官人莫怪”
纪子期忙道“不敢,不敢”
正经起来的娇娘,却好似没有之前那般放得开了。
或许是终日做戏,早已忘了自己本来的面目
这边帐内安静下来后,隔壁帐男女的喘息声,便清晰地传了过来。
娇娘心中自嘲,再正经又如何,终归不过是已沦落风尘的妓女还当自己是以前那藏在深闺的小姐吗
她重新带上职业的媚笑,软语娇声道“官人,刚刚和官人聊得太开怀,奴家差点害了官人了”
纪子期不解,“娇娘何意”
娇娘暧昧道“官人在奴家帐内待了这么久,却一点响动也没有,被别人知晓,怕是误会官人那个不行了”
纪子期大囧。
娇娘咯咯笑道“官人不必担心,奴家既收了官人的银子,这戏自然要做足”
纪子期还想着,要问她如何做戏。
娇娘已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起来,还用手掌拍着床沿,制造令人怀疑的声响。
纪子期的耳根都红透了。
娇娘看着她脸红的模样,边哼边笑。
等到终于离开娇娘的红帐时,纪子期长长吁出一口气。
她擦擦额头的冷汗,朝自己小帐的方向,飞奔而去。
还没来得及进帐,便被杜峰叫了去。
纪子期喘定气,走进杜峰的帐里。
一进去,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
杜峰的脸色阴沉得吓人,浑身散着冷气,整个帐内的温度都冷了几分。
杜康在一旁,神色不知是喜还是忧。
纪子期想起刚刚在娇娘帐内的尴尬,瞪了杜康一眼
心想,杜康,今日这账迟早要跟你算清楚
只是她刚小跑过来,面上飞红,气息微喘,衣衫不整的狼狈样,落在有心人眼里,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杜峰心中五味杂陈,听到杜康说纪子期去了红帐时,他实在无法形容自己心中当时的感受,似愤怒,似不甘
如今看到纪子期这幅模,心中更是大恨,几乎是咬牙道“听说你去了红帐”
纪子期又瞪了杜康一眼,贼喊捉贼的家伙“将军,是杜康哥带子期过去的”
杜康插嘴道“少爷,小的只是有些好奇,便拉着子期一起过去了。
不过小的知道少爷不喜,便偷偷回来了。
至于子期,”
纪子期恨得牙痒痒,好你个杜康“将军,小的也只是好奇,多待了一会”
杜峰鼻尖闻到一丝脂粉味,更是愤怒难平,尖刻冷笑道“只是多待了一会,身上就这么重的脂粉味若是再多待一会,怕你是骨头都没得剩了”
纪子期也不知如何解释,当下便低头不语。
这样子落入杜峰眼中,就好似是心虚默认一般。
杜峰更加火大,拿起桌上的一盏冷茶,想也不想,朝着纪子期,便扔了过去。
纪子期躲避不及,茶盏正中胸口,整个胸前被茶水浸湿。她又痛又惊,连用双手将自己环抱起来。
杜峰也呆了一息,随即又凶狠吼道“你怎么这么笨躲都不会躲吗”
纪子期咬牙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