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哭了,我難受。」
祝慈沒有回應,只是手上的動作更緊了些。
後面的這一段路祝慈的眼眶一直是紅的,握著任冬至的手一刻也沒鬆開過。
行至半山腰時,前面有一群年輕男女也穿著休閒裝,看起來像是在團建。
一男子年紀看起來稍大一些,正在一群女性之中侃侃而談。
「你們要說到帥,我有一老同學,長得不比明星差,可惜是個渣男。」
一女生起鬨:「說說名字,說不定我認識呢。」
「他啊,他叫柯政,之前在南城工作過。別看他長得帥,其實他玩得可花了。」
任冬至的腳步停住,祝慈也聽到了他們的高談闊論,她對那個名字實在是喜歡不起來。
「他最喜歡去勾搭小學妹了,基本上沒有失手的時候,唯獨有一個他沒搞到手。」
有人好奇:「怎麼說?」
男子嘿嘿一笑:「本來他是打算那天就把小學妹給辦了的,可惜被人給攪和了,按理說他再接再厲還是能成事兒,誰知道那小學妹居然跳河死了。」
「……這麼重口嗎?」
「誰知道呢,我還聽他說,那小學妹之前沒談過戀愛,肯定是個雛,他還想拍視頻來的,你們就說渣不渣吧。」男子最後踩了柯政一腳,如願在各位女性的臉上看到了鄙夷的神情。
祝慈聽得臉都黑了,拉著任冬至就走。
等走遠了一些,任冬至才問:「你早就知道了?」
祝慈抿著唇,那一段記憶她一想起來就恨不得把柯政的腦袋給砸爛。
她當時已經決定要先回去了,等任冬至快要回家的時候再去接她一趟,沒想到聽到了柯政在包廂走廊打電話的內容。
柯政一臉勢在必得地對手機那邊說:「哥幾個就等著看小視頻吧,今晚破個處給你們瞧瞧,嘖,真是極品,純得要命。」
「……放心吧,有這小丸子,還不得把人伺候得跟只發情的小貓似的?」
……
祝慈皺緊眉,面對任冬至一臉單純的詢問,實在是不忍把這些腌臢的話說出來污染她的耳朵。
「算了,一個不可回收垃圾而已,沒必要在提,太髒了。」祝慈示意她別再問了,牽著她繼續往上走。
任冬至聽到那個人說的那些話並沒有太大反應,她仍然記得那天在包廂里的情景。
明明所有人都在起鬨她和柯政,可她的目光還是下意識地去尋找祝慈。
她記得祝慈當時冷著臉,記得她隱在黑暗中的落寞神情,記得她揚手把酒瓶砸在柯政頭上時凌厲的眉眼,也記得她在包廂外拉住她的手時的小心翼翼。
從小到大,祝慈是保護她最多次的人,長大後,也是欺負她最多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