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矫笑了笑:“在下是来拜见大都督的,周公也是一样的吗?”
周尚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这位大都督可不是相见就能见的,我身为朝廷两千石的官员,监察徐州的刺史,都要在这儿等他会客完了才能得到接见,你什么身份,怕是人家连你的名帖都不会收!”
陈矫笑而不语,只是从怀中取出自己的名帖,递向朱桓。
正如周尚所说,朱桓确实不肯收陈矫的名帖。
不过却是另一种“不肯收”。
只见朱桓连忙摆手道:“不可不可,在下怎敢收陈治中的名帖,陈治中快快请进!”
陈矫摇了摇头:“我现在已不是扬州治中从事了,还是照规矩办事吧!”
朱桓忙道:“这是哪里的话,大都督肯定会继续重用您的,您就快进去吧!”
陈矫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耿直脾气,直接一梗脖子:“无规矩不成方圆,这是礼制所规,岂能草率?”
朱桓也没了脾气,只好双手接过陈矫手中的名帖,转身对着门内大声念道:“广陵东阳陈矫,拜谒大都督!”
门内自有人传声下去,不多时,里面便跑出来一个小僮。
“大都督说,请陈治中在此稍候,他要亲自出门迎接陈治中!”
周尚的老肺都快给气炸了!
这个朱姓门亭长,他是成心的么?还是得了袁耀的授意才这么做的?
明明手上拿着自己的名帖,却先念了陈矫的名帖,这明显就是给自己难堪!
吱呀几声。
府门大开,一道黑色的身影跳了出来。
“季弼先生远道而来,未能出城迎接,实在罪过!”
袁耀握住陈矫的手,满脸都是歉意。
这可不是袁耀在飚演技,而是他真的对陈矫心有愧疚。
术爹一声招呼不打,就把自己的扬州刺史给了刘勋,而刘勋一得到消息,就迫不及待地任命了别驾、治中等一众属官。而陈矫作为袁耀任命的扬州治中,就这么无过被免了,对于士人来说,这无疑是莫大的耻辱。
陈矫抽回手,作揖道:“白身陈矫,拜见大都督!”
袁耀尴尬地搓着手:“季弼你这又是何必呢,是不是生我的气呀,生这种事我也不想的……”
陈矫站起身:“大都督言重了,此事亦非都督所愿,在下怎会对都督置气!”
“真没事?”袁耀小心打量着陈矫的表情,只见后者依旧一脸坦然。
“那就好,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们会记恨我呢,对了,你都来了,那顾雍他们呢?”
陈矫回道:“顾元叹偶感小恙,归家休养了;刘勋召他为主薄,他亦未去。”
“这刘勋!”袁耀心里把刘勋骂了一千遍。
“走吧,咱们进去说话,我给你介绍几位老朋友!”说着袁耀便拉着陈矫往里面走,瞧都没瞧周尚一眼。
“咳咳咳~”周尚又尬又气,只能咳嗽两声刷一下存在感:“大都督?大都督?”
“等一下,我怎么听见有人在叫我?”袁耀转过头,装作一脸惊讶的样子:“哎哟,这不是庐江周公吗?什么风把您吹到这儿来了?”
周尚一肚子火再也忍不住,指着门上的牌匾道:“吾乃袁公所举徐州刺史,不来这里上任,要往何处去?”
“哎哟,那可真不巧,您来错地方了!”袁耀一拍脑袋,对着朱桓便道:“我不是让你昨天就把这牌匾拆了么,怎么现在还挂在这里?”
朱桓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来人,找梯子来,即刻卸匾!”
“你你你……”周尚指着袁耀却说不出话来。
袁耀笑了笑:“众所周知,光武帝之后徐州州治一直在郯县,是陶谦和刘备擅自迁移到下邳,所以您来错地方啦!”
“快去郯县吧您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