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许悠年今非昔比,饶是他作为贺云帆的大嫂也没有说话的余地。
“年年,消消气,都是一家子别见了面就这样剑拔弩张的。”
许浣玉不怒反笑,纤长细白的手搭上许悠年的胳膊安抚道,
“妈妈她年纪大了脾气急,你别跟她计较。。。。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看看你在贺家过得好不好,没别的意思。”
这话有意思,早听闻贺笙是个花心的,早年娶了许浣玉虽蜜里调油过一阵,但也很快就转向了更有滋味儿的新人。许浣玉的事业和许家的生意皆要仰人鼻息,他能做的只是一味忍让,装聋作哑。
许悠年思量半晌,目光灼灼盯着许浣玉反问道:“那哥哥在贺家过得如何,贺大少爷待你好吗?”
许浣玉闻言脸色急转直下,连带单薄的身躯也有细微的颤抖,衣饰再华丽繁复也衬不住他的一击即溃。
还未等他开口,一直隐忍不的许父推开大儿子,直冲许悠年的方向狠狠甩了个巴掌,许悠年毫无防备地被掀翻在地,直感觉脑袋轰鸣,视线逐渐模糊。
梁叔阿兰大惊失色上前来扶,并厉声警告许父离开别墅。许浣玉和许母也惊讶了一瞬,不过又迅摆出耍无赖的嘴脸,说今天拿不到钱不会走。
“孽子,我怎么生出你这个东西!”
打了人的许父依旧振振有词,指着阿兰怀里被打懵的许悠年痛骂道:
“你哥哥嫁到贺家之后帮了我们家里多少,那都是有数的,没你哥哥你还能安然活到今天?你还妄想嫁给贺公子在这儿跟你老子耀武扬威?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奚落小玉,你算哪根葱!”
站在一旁的许浣玉眼圈通红,几行热泪流下来又被马上拭去,他大跨步上前拉着许父柔声安慰,甚至将那只扇了许悠年耳光的手放到手心里揉捏:
“爸。。。。。别这样,年年他还小,他说什么我都不在意的。”
许悠年缓了半分钟便清醒许多,他从兰姨怀里挣扎起来,兰姨又心疼地为他擦拭嘴角的血,拿着帕子的手腕气得抖。
“咳。。。。。咳咳,你们想要什么钱?”许悠年怕事情闹大给贺云帆添麻烦,决定息事宁人。
许母一下来了精神,冲到最前面比划了一整个巴掌:“五百万!许家供你吃供你穿这么多年,你嫁的这样风光,赡养老人你最少得拿出来五百万吧!”
“你们这是敲诈勒索!”梁叔在一旁忍了良久,终于还是看不下去许悠年这半大孩子被为难,他甚少这样暴躁狠戾,许悠年也吓了一跳,马上过去安抚,轻声说您别着急我来解决。
他没见过这样棘手的阵仗,紧张得喝了满满一大杯茶水才缓解了喉咙里的干涩。也顾不上右脸高高肿起疼得麻,许悠年摆出冷静谈判的姿态面对许父:
“我才大学毕业,也没有工作没有积蓄,你们想要钱我只能打欠条。”
许母却不依不饶,将泼妇无赖的样儿展现到极致:“少蒙我们!那贺云帆身家都几十上百亿了还执意要跟你结婚,他能舍得你身无分文在外边晃?怕是零花钱都不止这个数吧!”
听贺云帆三个字从她嘴里被念出来,许悠年就烦得想给他们一闷棍。
“帆哥顾不上你们这些鸡毛蒜皮的烂事,想要钱只能我出,找他我就让你们一分钱也拿不着。”许悠年姿态明确,说得出便做得到。
许母还想分辨,许浣玉及时拦下,眼神示意她不要再多嘴,自己仍在中间扮好人:
“好,既然这样那咱们就签一份赡养协议吧。数额就定5oo万,你来分期付款打给许家账户上,这事儿就算了结了,行吗年年?”
许浣玉有备而来,这边刚点头,那边完整的协议书就从皮包里拿出来了,许悠年下笔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附耳沉声说了句:
“哥,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