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嗣音这厢静谧美好,燕澄朝那边却是怪异难熬。
水汽弥漫的盥室里,不过十八的少年咬牙忍耐着。他已沐浴完毕,雪白的裘裤扎进劲瘦的腰里,上身还未穿衣,显出精壮的体格。
绷紧的肌肉线条随着紊乱的呼吸起伏。
燕澄朝完全不知生了什么,可他身上的感觉很怪异。像是有人在抚摸他的躯体,触感柔若无骨,似有若无的撩拨。
他的面颊涌上薄红,这折磨人的抚摸似蚂蚁噬咬,不痛,却勾得人心间泛起绵绵密密的痒意,以及……
晕头转向的欲。
似有汹涌的燥意盘亘在他心间,而后缓缓向下。
燕澄朝狠狠皱了下眉,他想是李嗣音在作弄他吗?
同生共死蛊性命相连、感官相通,他如今触感宛若被抚摸,那李嗣音……李嗣音……他今日那话不过是嘴上激她一激,莫非她为了报复他竟当真如她所说那般……燕澄朝脑海中情不自禁地浮现出女子轻褪衣衫,细白手指缓抚肌肤的画面。
……停!
他在想些什么?李嗣音……李嗣音那般要面子的人,怎么可能做出如此举动?燕澄朝面色爆红,轻喘几声,他强忍着满身的异感,粗暴地扯过架子上的衣衫,胡乱裹了两下便大踏步走了出去。
小厮怀竹迎上前来,“世子,您……”他话未说完,便见自家世子双颊通红的画面,滞了声,才缓道:“世子,可是奴才们抬进去的水太热了?”
燕澄朝心中正烦躁,不欲被人看出他的窘迫,面对怀竹的询问只僵着声儿道:“没、没有的事!你不必管我,自去休憩便是。”语罢便要去榻上歇息。
怀竹忙叠声:“世子您还未用膳……”
“不吃了,”
那股恼人的异样感还萦绕在他身上,燕澄朝心中燥意不降反升,“出去!”
怀竹莫名其妙得了自家世子一顿凶,缩了缩脖子,见人确实窝在榻里不肯出来,只好悻悻地走了。他吹灭烛火,将门阖上,心想若世子半夜起来喊饿,那也没东西吃了,如今这里可不是侯府。
燕澄朝拥衾裹住自身,试图以此来压住那令他难耐的异样感,可越是裹得紧,他便越生出一种当真有个女子紧紧搂着他、抚摸他的错觉。浓稠的夜色更是为这份错觉平添几分真实。
燕澄朝倏地掀开了被子,什么也不干了,就那样平摊在床上,咬牙抵抗着。
他恼恨地想,李嗣音、李嗣音怎么能这样干呢?她不知晓这蛊是通感的么?如今这是在侮辱谁,还是说她宁愿这般自折也要看他被□□折磨出丑吗?
燕小世子煎熬了大半夜,好不容易等这磨人的感觉过去了,才堪堪合了眼。
渐渐睡沉了,但却罕见地做了个梦。
红绡帐暖,纤纤素手,呵气如兰,她足尖抵着他下腹,眼波盈盈,妩媚娇艳。他早已被她撩拨得血气翻涌,欲要倾压,却被下腹那一双足死死抵着。足尖轻挑慢捻,他如炙火烤。
她诱他,却又阻他。
恍惚中燕澄朝只觉得那女子着实可恶,熬得哑了嗓,盯着那把纤腰便覆了上去……
时有嘤咛啜泣溢出,他却扣其霜白皓腕,压出深深折痕。
……
天刚蒙蒙亮。
燕澄朝自睡梦中醒来,察觉到身下凉意,在薄弱的光线里不争气地红了大半张脸。他下床,站着盯了半晌,而后一声不吭地将床褥收在怀里。
晨间光线昏寐,燕澄朝偷偷将门掀开半条缝,待现守夜的小厮尚还在补觉时,松了口气,蹑手蹑脚地开门出去。
太医院毕竟是医署,前无院子后无厨,每日换下来的衣物要么由家人带回府中清洗,要么统一由宫人收去浣衣局。燕澄朝绕着偏殿前前后后走了两回,愣是没找着能洗床褥的地方。
他的面颊又红了一层。
燕澄朝没奈何,只得又悄悄返回厢房。然而他才刚进殿门,就撞见醒了的怀竹提了盏灯,正揉着眼睛朝他厢房而去,一定睛,两人视线对了个正着。
怀竹怔愣,“世子,您、您怎么起来了……”
燕澄朝脖颈红了一片,他快越过怀竹,低着头朝厢房而去,而后砰地关上了门。怀竹瞧着他家世子的一系列动作,愣愣地眨了眨眼,片刻后,那厢房门又重开了条缝,燕澄朝的嗓音从里闷闷传出来:“去打水!”
“欸。”怀竹应了一声,满心疑惑地走了。
他家世子,今早实在太奇怪了。
罢了,希望太医能治好他家世子吧!
待听到门外人声渐消,燕澄朝才又重开了门探出头来,正巧,此时对面李嗣音的厢房门也出轻微的吱呀声。
门一开,丫鬟朱砂从里走出来。
燕澄朝脸一僵,问道:“你是去给你家公主打水的?”
朱砂停了脚步,看向燕澄朝,显然不知为何他要问这些,但碍于身份,仍是回答:“禀世子爷,是的,奴婢待会儿还要唤宫女进来服侍我家公主净面。”
他忍着羞耻问道;“昨夜,你家公主可有什么不适?”
朱砂疑惑了几秒,片刻肯定地说道:“并无,谢世子爷关心。”
燕澄朝面上青白交加,见问不出什么,他索性一挥手让朱砂走了。
朱砂莫名其妙,待打好了水,唤了几个小宫女捧着盥洗用具回去,李嗣音问她:“怎么去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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