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月林的声音震耳聩,恢弘志士之气,整个人由内而外的迸出星日精神,眼里燃着火,心里照着光,乃是用对这片土地的深沉之爱点燃,热烈绵长,照耀大千!
陈崇虎听的澎湃,心中豪气猛然翻起,一时间,竟找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平心而论,以他通晓古今的视野来看,这是一场注定会失败的旅程,师夷长技以制夷,救不了中国!
但注定失败,便不该做吗?
那历史中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如今展现在陈崇虎面前,却有千山的风采,乃是眼前书生意气,挥斥方遒,决心改变的不世之心!乃是无数志士夙兴夜寐,矢志救国的精神意志。
若是陈崇虎此时已到了而立之年,他定然会拒绝,继续过他小富即安的安生日子,但此时陈崇虎不过二八年岁,正是少年意气,高过百尺楼,银鞍白马度春风!
壮士与义士,向来是相辅相成的!
所以,他此刻的答案,唯有一个!
“公若不弃,某愿相随!”
陈崇虎当即下定决心,拱手作揖,“某虽不才,也空有一身力气,某常闻,大丈夫之志,当如长江,奔向大海,我愿送先生山一程,水一程!全先生报国志!”
“请多考虑,”任月林摇了摇头,“得叫壮士知晓,我这一去,身怀要物,关乎海外布局,朝廷有天罗地网,前方乃刀山火海,绝非儿戏!”
“哈哈哈!”陈崇虎大笑三声,“某岂是那般不爽利之人!收拾起风雷供调遣,百万一藐笑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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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众人的初遇,那一日,乌篷船上,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着火,心里都有着光。
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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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觉和尚说到此,举起酒杯,与陈崇虎一碰,又是满饮一杯。
一旁的牛志倒是罕见的听到哥哥提及往事,全神贯注的听着,想象着在他们讲述中的那个,有点陌生却又很熟悉的哥哥。
他不禁想到当时的场景,心中豪情无限,猛的一拍桌子,差点把火锅拍翻,赶忙伸手扶起来。
“后来呢?”牛志有些心虚的瞥了一眼陈崇虎,连忙追问道。
“后来啊……”正觉和尚夹了一筷子羊肉,裹满麻酱送入嘴中,囫囵吃了个满嘴流油,烫的连连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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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就这样讲着陈年往事,外面雪似乎下的大了些,明明还是白天,却醺得满天黄云,显得昏暗。
外面漫天大雪,我这儿三两知己,少年子弟江湖老,杯酒下肚暖,何足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