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故意编织理由拒绝售卖药材,传出去完全会让新津药铺的名誉受损。
认定是店中伙计在故意整蛊,老者气得胡子都翘起来。
把被定住的伙计提出来,他生气道“留你下来看店,你却净给我瞎胡闹!”
然后将人扔到苏墨龙脚下,冷声道“我且把他交于道兄,任凭道兄落!”
伙计脸色惨白,仿佛一口气快要上不来,就快昏厥过去。
没事找事确实可恶!但这里毕竟是老者的药铺,该给的面子也不能免俗。
“不过是一场误会,小兄弟或有难言之隐!老前辈自有家法惩戒,我不过一介外人又谈何落呢?”
他随手解开伙计的束缚,来表明自己确实没有追究的打算。
老者的火气也随之压下来。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伙计逃过一劫!外人可以不追究,但他的家法绝对无法容忍这种愚蠢的行为。
他不会当着别人的面责罚,那毕竟丢的是他自己的脸面。
于是冷声命令伙计重新摆好待客的桌椅,泡上一壶茶水,明面上要他演一处以茶谢罪的戏码。
他特地通过传音交代用什么茶叶,虽然其余人听不见,但李天隐约间提前知晓。
不由得,他想起刚才在酒楼里喝过的那壶茶。
果然,伙计再出现时,手上提的一个白瓷茶壶,里边泡着的俨然是之前那股清香。
易欣儿的小琼鼻嗅到空气间飘过的一抹清香,她兴奋起身,目光灼灼地盯着伙计手里的白瓷,“又是那种茶叶!”
她这一随心话引来老者的注意。
因为壶里泡着的茶叶来之不易,全城仅他一家有这茶叶,而且他从不外售才对!
老者这才想起来,几年前与一个开酒楼的老友斗酒,一时冲动卖过他几斤。
一想到那个嗜酒如命的老鬼脑子糊涂,居然真拿自己这好茶叶来招待他的酒客,老者心都在滴血!
苏墨龙浅浅抿一口,还是熟悉又讨厌的味道。于是兴致乏乏地放下茶盏,拱手问“道兄!在下龙墨,坐下怎么久,还未请教你的名讳!”
他说完这话,易欣儿下意识地投来怪异的目光。她也知道苏墨龙这是在刻意隐瞒身份,丫头虽然性子顽皮,也不会做出后脚就拆人家台的缺德事。
毕竟,她也清楚苏墨龙身上挂着的是什么敏感身份!
老者没有多想,径直回他“姓姜,名肃,本地人氏!”
“幸会!”
都是游历过江湖的人,他们很规矩也很简单地寒暄几句。言语间,既没有多事打听对方跟脚,也尽量努力维持各自的神秘感。
老狐狸间的对话,李天无心去管他们!
只是盯着两指间端着的茶盏,盘算着是否买一些茶叶孝敬他的美女师傅。
毕竟他那个师傅,钟爱茶道!
“姜前辈!您这茶可有余货?不知能否转卖?”
这一问很唐突,然而并没有让姜肃感到出奇。城中不少世家都来问过,连城主府都派人软磨硬泡过好几回。
他是真真切切知道这茶叶有多珍贵,绝然不像某个酒楼掌柜那般做出暴殄天物的荒诞行为。
“小友想留作日后细品?”
李天摇摇头,诚实道出理由来“非也!是想买来孝敬我家师傅!”
姜肃微微一怔,旋即微微笑道“难得一片孝心!”
他召来一个铜色的漆盒,小心导入一点灵气后打开封在上面的禁制。
里边放有用特制纸张封存的四块四四方方的茶叶块,还有一包不知包裹什么东西的白布。
姜肃道“茶叶原是我偶然得来,其实并不是很多!”
李天这才后知自己话里的不妥,赶忙补一句,“老前辈莫太当真!我不过随口一提!”
他瞥一眼旁边白布,于是顺势岔开话题,咦了一声,问“这白布包的不知甚么东西?”
姜肃将那包白布取出,摊开里边居然是七朵干瘪的花朵。
那花失水的年份应该久远,所以根本不成样子,完全看不出来是什么花。
姜肃随意拿起一朵,失手间又让一朵掉在桌面上。
花被易欣儿拿起,仔细端详。
“这是甚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