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尧这才笑道:“来给贵妃娘娘传个好消息,二公主有喜了!”
八阿哥眨了眨眼,给额娘传消息,那意味着皇阿玛已经知道二姐遇喜的好消息了。
单单就这一个消息,皇阿玛都可以亲口告诉额娘,二舅大老远跑这一趟,皇阿玛这是还有别的事情要交代他?
八阿哥想起来刚来草原的那几天,额娘日日都陪在皇阿玛身边,几个兄长神色间的异常,尤其是四哥的举动让他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八阿哥脸上的笑容真切却失了几分稚气,而七阿哥的表情都摆在脸上,当即兴奋道:“额娘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年羹尧对两个阿哥笑道:“贵妃娘娘自然是要高兴的。”
语气是谨慎多年后终于缓了一口气的松快。
当天晚上,皇上下令让皇四子弘历和步军统领隆科多即刻随着年羹尧返回京城。
此事突然,除了几个亲信大臣,其他人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
临行前,年若瑶匆匆见了二哥一面,兄妹二人谨慎地在营帐里说了会儿家常话,丝毫没提及朝堂上的事情。
“二哥的腿怎么样了?”年若瑶眼睛紧紧盯着年羹尧的腿。
年羹尧一愣,拍了拍腿道:“承蒙皇上和贵妃娘娘的恩情,太医日日给我扎针敷药,已经能上马了。”
是上马,不是骑马,这次来木兰围场,是乘坐马车来的。
他这辈子都不能驰骋沙场了。
说完,兄妹二人对视良久。
年羹尧在前朝位极人臣,深得皇上信重,年家作为外戚的势力已经足够。年家再进一步,六阿哥与之相反地就要退一步。
这些年积累的权势与富贵全在天子一念之间,他们不能也不敢去赌皇上对储君的底线在哪儿。
总归,年家越谨慎规矩对六阿哥越有利。
一炷香的时间一过,年羹尧便起身行礼告辞。
“二哥!”年若瑶叫住他,年羹尧脚步一顿。
红泥适时地带着宫人们退出去。
虽说贵妃娘娘和年大人兄妹二人见面要有宫人在场,但单独说几句话的功夫还是能留出来的。
“二哥,是我对不住你。”等人都退下后,年若瑶的声音嘶哑,泪盈于睫。
“当时为了六阿哥,为了年家,顺势而为罢了,你何须自责?”
年羹尧看到妹妹哭,揪心道:“这条腿能换来年家数十年的安稳,就算没有六阿哥,我也会这样做。”
大哥无心仕途,自己才是年家真正的掌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