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够,年若瑶突然招呼钮祜禄氏,“钮祜禄格格平日里观察我最仔细,这次也听听,乌雅格格说的对不对。”
说完,真的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端坐着等待乌雅氏的下文。
突然被点名的钮祜禄氏莫名生出一种自己和年侧福晋站一边的错觉,也瞪大了眼睛看着乌雅氏。
其他人被这样一搅和,也来了兴致,准备听听这个乌雅格格怎么说。
乌雅氏哪会想到事情会这样展,她猜想的两种可能,年氏不理会自己或者年氏当众怒甚至动手。
可现在年氏一脸真诚期待下文的样子,她是万万没想到的。
“我……这……”乌雅氏硬着头皮看着年侧福晋,其实猛地一看她和自己庶姐相像,但是仔细看年侧福晋和庶姐的五官好像哪儿都对不上。
乌雅氏含糊其辞道:“神韵相似。”
呵,还嘴硬。上一个那么爱在自己跟前蹦跶的人已经喜提两个教养嬷嬷了,不知道这个乌雅格格准备领走几个。
今儿自己主打的就是一个真诚问。
年若瑶眉眼弯弯,“是笑起来的神韵像?”
乌雅氏早在进府前就听家里人提起雍亲王府的年侧福晋容貌最盛,今日一见年氏笑容璀璨夺目,竟让一屋子的莺莺燕燕都失了颜色,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谁知,下一秒年若瑶突然变脸,把手里的茶盏摔到乌雅氏脚边,碎裂一地的瓷片出刺耳的声音。
乌雅氏毫无防备,被年若瑶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一跳。
年若瑶敛起笑容,语气倏然冷下来,黑沉沉的眼眸冰冷地看着乌雅氏,一字一句道:“还是怒的神韵像呢?”
乌雅氏的心神一颤,离她最近的刘氏也屏住了呼吸。
四福晋在乌雅氏开口刁难年氏的时候就想开口,但是见年氏似乎想自己料理这件事,甚至还颇有章法,四福晋话到嘴边又压下去了,静静地看着接下来的走向。
“呵。”年若瑶笑了,“乌雅格格,我方才的神韵都不像吗?”
乌雅氏听得头皮麻,年氏竟然还能笑着问出这种话,仿佛刚才火也是演给自己看的。
这一番下来年侧福晋行事出人意料,打得她措手不及,乌雅氏慌忙道:“是妾身口误了,还望侧福晋恕罪。”
接着,年若瑶不再理会乌雅氏,起身给四福晋赔罪,说不小心碰掉了正院的茶盏,再给福晋送一套的过来。
四福晋不在意地笑了笑,“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你那套五彩瓷的给我送来吧。”
年若瑶笑着应下。
李氏纠紧了手里的帕子,视线在四福晋和年氏间来回打量,什么时候四福晋和年氏的关系好到了这份上。
只有年若瑶心里知道,这次为了给乌雅氏一个教训,也为了警示后院众人,自己付出了多大代价。
四福晋知道自己库房有一套五彩瓷的茶具,那是前段时间四爷刚送给她的。
今天自己在四福晋的地盘教训了乌雅氏,四福晋也极为隐晦地告诉了自己,她对后院各处了如指掌。提醒自己要谨守本分,不得逾矩。
可是今天这事她不后悔,后院的人越来越多了,防止有胆子大的想打福嘉的主意,她得把侧福晋的威严立起来,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不好惹,省得什么人都想往自己身上碰一碰。
在场各位都不是傻子,年侧福晋刚刚分明是借着机会火压人,可偏偏谁都不提,乌雅氏僵在那儿不上不下。
四阿哥和五阿哥在宫里被人欺负,钮祜禄氏和耿氏都记在心里呢。
她们不敢表达对德妃偏心的不满,可这个乌雅格格上赶着送来让人看笑话,不踩白不踩。
看戏也看的差不多了,钮祜禄氏嗤笑了一声,“乌雅格格年纪轻轻的就眼神不好,不如请个太医来看看吧。”
耿氏没有插嘴,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窘迫的乌雅氏。
这时,四福晋缓缓开口道:“年妹妹向来这样耿直爽快,乌雅格格刚进府不知道,以后有话和侧福晋直说便可。”
四福晋这态度护得明明白白,毫无掩饰。
乌雅氏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自己要直说不就是直接承认说这些话想让年侧福晋难堪吗?况且,自己还有一些别的小心思不能袒露在明面上。
钮祜禄氏看的意犹未尽,她以前怎么不知道原来看别人热闹这样有意思。
回到住处,钮祜禄氏还兴致勃勃地和素荷分析,“乌雅氏是冲着侧福晋之位来的吧?再不济也是庶福晋。”
素荷不敢轻易搭话,只再一旁安静听着。
原本钮祜禄氏想着,现如今的两位侧福晋李氏和年氏与自己都不对付,若是这个时候有人想拉她们下马,自己不介意帮一把。
但是现在嘛,不如先看看热闹。
乌雅氏回到住处,身边的丫鬟赶忙倒了杯水,“格格,您快喝口茶吧。”
她们格格在正院一口水都没喝到,站起来后都没坐下过。
四福晋和两位侧福晋不开口,乌雅氏怎么敢坐回去。
“格格,要不要给老爷递封信?”丫鬟担心道。
乌雅氏摇了摇头,自己顶着和德妃同族同姓的光环进了雍亲王府,只要背后一直有德妃的支持,自己就不会倒。
听闻年氏在闺中养得嚣张跋扈,本想这次惹怒年氏引她对自己动手,侧福晋对上格格有天然的身份优势,自己地位低在别人眼里更处于弱者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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