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只在一瞬间,眼里透露着的诧异也逐渐消弭。
扶正自己的礼帽。捡起遗落在地上的单目镜,两眼直勾勾的瞪着霍金斯。
那人伸了个懒腰,两个马尾自然地披散在他的肩头。
那血红色的眼蒙着水雾,涣散无神。配合着他那一张仿佛写着咸鱼的清冷脸,显得更加令人捉摸不透。
“太吵了,”霍金斯看了看眼前的人,“看来要认真一点了。”
说完,原本在他身上的慵懒气息瞬间荡然无存,很显然他这个人并不简单。
凭空召唤出一根外观质地都很特殊的曲棍状武器之后,直接跳到了远处,与他拉开了距离。摆好姿势,随时迎接战斗。
恩特并没有轻举妄动,甚至注意力都不在霍金斯的身上。
因为对他而言,干掉对方那是易如反掌。就算真的到了最后一步,那也最多只是两败俱伤而已。
但是毕竟人家背景在那放着呢,他现在还不想惹太多场外麻烦……
所以,打不打都一样。
“我做事很有原则的,聪明的就让开。”恩特根本不把对方放在眼里,显然不想和他计较那么多。
“哦,无所谓。”霍金斯语气散漫地说道。
恩特看向旁边被自己摧残的那棵树,说:“我无意冒犯,打扰到你,实在对不起。”
“如果真的想和我打的话,劝你还是想清楚再说。”
四处静悄悄的,他的声音也只在这片林子里回荡。
刚才的话一直没有得到回应,或者说是对方懒得搭理他。
本来,这件事很简单。大概就是霍金斯刚才正忙着偷闲躺平呢,然后好巧不巧的,在刚才被他轰断的那棵树上面睡觉。
然后,恩特把正在躺平的霍金斯给吵醒了。
“所以问题在我?”恩特在心底小声说道。
“还真是,这里确实非常适合偷闲呢……”恩特环顾四周,悠哉悠哉的看着这原本万籁俱寂的一处。
而此时的霍金斯,那心理活动也是异常的丰富:
“怎么办?那家伙好像一直在分神,到底要不要上?”
“本来差不多都快把整个初赛阶段给混过去了,偶尔,应付应付便宜老板,挂挂老板电话,放放老板鸽子,有事儿没事儿吃吃甜筒,不辜负美食,还是挺好的。嗯!咸鱼万岁。”
“啊啊!雷蛰那个神经病!把我派到这里来,每次找我准没好事……嗯!瞎汇报几条情报,直接挂电话算了。”
“不过现在的情况有点危急呀。”
“真是的……这初赛都没剩几天了,这水划着划着,怎么就碰上了这么个麻烦?”
“还随随便便打扰别人睡觉,嗯,第一印象极差!”
“呃,我承认,刚才我有怂的成分。所以,现在到底要不要出手啊?”
“嗯!还是上吧。”
“回去之后得让雷蛰加钱,心理损失,还要加上工伤……诶,等等!我得好好算算。”
他们两个所在的气氛一点儿都不紧张,相反,隐隐约约之间甚至有些活跃。
恩特可没想过霍金斯在那里个劲脑补呢,只觉得对方没有做出任何回应,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跟防着豺狼一样防着他,很奇怪。
而后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已经沾了泥土,充满污浊的单目镜,只是对着远处的人笑了笑。
“炮灰,何必为难炮灰呢?”恩特叹了口气。
转而又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脑子里蹦出来雷狮海盗团的那几位。
“不过雷狮倒是可以想办法坑一坑,呵呵。”
正想着,他目光才终于落在了远处的霍金斯身上。
穿着是以蓝色打底,不是特别简便的运动服,直筒休闲裤下,裤腿的褶子被直接拖在他那双溜冰鞋上,给人一种非常随便的感觉。
就这么看着,突然他一拍脑门,想到了个空前绝后的坑人妙计,以及更为长远的打算……
“那个,”恩特清咳几声,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其实,我和你是友非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