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轻烟在顾宴溱逐渐阴沉的眼神中壮着胆子吸了口气,接着道,“放心,我给你过渡期,咱俩和平分。”
顾宴溱闭上眼睛,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
睁开眼睛,他已经压制住好情绪,转身径直走向沙。
郁轻烟犹豫了一下,跟上顾宴溱的脚步,“哥哥,我觉得你应该去追求自己真正幸福。”
顾宴溱弯腰拿劳拉手提包的动作一顿,直起腰,回头看向郁轻烟。
刚刚周身的黑沉气息瞬间消散,他视线很轻很轻地落在郁轻烟身上,喉结滚动,声音颤抖道,“你都知道了?”
郁轻烟以为最近她不停地自我安慰已经能保持好心态与顾宴溱面对面谈论。
可顾宴溱面无表情的立在她对面,不再遮掩的时候,她好似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利器刺穿,疼痛达到了她这辈子的疼痛的顶峰。
原来她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想的开。
她好像比自己想象中的更爱顾宴溱。
红唇颤抖,鼻头酸涩,眼眶好似在灼烧。
郁轻烟用力咬住红唇内侧,从鼻息间深吸了口气,闷闷地“嗯”了一声。
顾宴溱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双手紧了紧又紧,转身拿起劳拉的包,从包里翻找出劳拉的护照。
“这是劳拉的护照,她十八岁跟了我父亲,十九生下的我,她今年四十六岁,护照不会造假,还有几张全家福,你也看一下。”
说着顾宴溱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很小的相册。
“我七岁那年,他们和平分手,顾先生找回了自己的白月光,我母亲很伤心,去了F国定居,但爷爷承诺,他有生之年,只认劳拉一个儿媳妇。”
顾宴溱一边说着,一边将护照和全家福翻给郁轻烟看。
“我信你,哥哥。”郁轻烟抬手按了按眼睛。
劳拉的样子几乎没怎么变。
靓丽惊人。
顾宴溱将护照和照片装回劳拉的包里,转身他将郁轻烟拥入怀里。
“郁轻烟,我不管其他的,我爱的是你这个人。”
“就算你不爱我,喜欢总有一点的,对不对?”
“不分手,好不好?我们好好的,永远都不分开,好不好?”
“我顾宴溱认定的,一定是一辈子。”
“我从来都不做冲动的决定,乖宝。”
眼泪无声从郁轻烟泛红的双眼溢出……滑落,浸湿顾宴溱身上洁白的衬衫。
认定了的一定是一辈子。
他不做冲动的决定。
郁轻烟觉得自己可悲又可怜,心像针扎了似的,又开始疼了起来。
可好似也有了一番宽慰。
总归她得到了顾宴溱的人,不是吗?
她的养父和养母起初也很恩爱,后来也分开了。
顾宴溱的父母有没有相互爱过,她不清楚。
可从顾宴溱的话听来,劳拉肯定是爱过顾宴溱的父亲的。
到头来,还是分开了。
男人和女人之间,好似并没有什么牢不可破的关系。
她又何必原地画牢,将自己困在里面呢?
“好……”
顾宴溱脊背一僵,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郁轻烟抬起双手,环住他的腰,在他怀里吸了吸鼻子,“你以后都不许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