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就看向了殷问酒碗中的半碗饭,“小酒儿啊,粒粒皆辛苦,不要浪费,再多吃些!”
蓝空桑附和,“多吃些。”
王氏近期在这内院每日只忙两件事,问老太太吃,问殷问酒吃。
两人都因为这什么怨什么咒的瘦成了皮包骨,她看着心疼的很。
“夫人,我……”
还不等殷问酒说完,王氏一屁股坐下,托着殷问酒的手就念上了,“看看,这哪里还有一两肉啊,净剩骨头了!
你是学了医的,调养身体的各种好处不用我说吧,咱们女子每月还得亏一次血气,不养好啊,到头来都是病根。
听我一句过来人的劝!
你这幅模样,我看着都心疼,你娘若是在,必得哭出来。”
殷问酒最怕王氏这般关怀备至的热情,她认命的又拿起了筷子,“吃了吃了,我吃了。”
见她只扒拉米饭,王氏又拿了公筷,忙着帮她布菜。
“这是卜管家的在庄子上养的走地老母鸡,可滋补呢。”
“这是小卜管家打老太太药铺拿来的食补料,吊了好些时辰煨的鸽子汤,可滋补呢。”
王氏见她饭吃完,忙又盛了两碗汤,巴巴的看着殷问酒。
殷问酒端起一碗如牛饮水般喝下,王氏立刻递来第二碗,她又咕噜灌下,直到打了一个饱嗝,王弗云才喜笑颜开的夸她,“我们家小酒儿真棒,明明能吃的下的嘛。”
纯纯哄小孩儿似的。
殷问酒看着王弗云颇为有福的一张脸,脑海里突然闪出疑点,她出声问道:“夫人怀楼还明时险些小产,后来又是如何保全的呢?”
蛊毒岂会轻易被解?
而陈氏,既能下蛊,又怎会帮她解开?
“我也不知,本觉得会和还明一起呜呼,没成想歇养了些时候,日渐好转起来。”
王氏大咧,就算有何不同,估计也细品不出来。
“对了,今日忘了同那两位说,给老太太祈福之事依旧,求老太太为两位儿子的孝心动容,愿意回魂。”
王氏眼看时辰不早,一阵风似的又刮走了,去知会那两位爷。
……
应天府有秦淮河。
秦淮河最是灯红酒绿,夜夜笙歌之处。
而上京城,有一河名小秦淮,仿的便是应天府的秦淮河畔。
时下正是冬季,小秦淮两侧大红灯笼照亮出一片热闹风景,好似这一处都比别处火热许多。
湖中有船悠悠行过,停在了春榭潮的门前。
春榭潮在小秦淮的中心位置。
如今的春榭潮在上京城,是秦楼楚馆中称的上雅的地儿。
与那些肉欲纵横的烟花柳巷,拉开了层次。
来春榭潮的人,或文或武,从官从商,兜里都得多拽些银子,才敢来此挥霍。
因为春榭潮最便宜的一杯酒,最低级的一名妓,都是别家中等甚至顶好的。
游船上下来一人,披一件苍青色斗篷。
进了春榭潮,直上二楼临湖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