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林已经眉飞色舞起来,“黎老师,让他们知道你和我们关系好,他们肯定也就不敢再轻易给你捣乱了。”
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多聊聊,万一就能得出什么线索呢!
头儿可真是太聪明了!
但黎音又怎么可能愿意跟两个特警走这么近,“不用麻烦了,我还要买菜,就不耽搁两位时间了。”
“那好吧。”
沈常青倒也没再多坚持。
等黎音走后,大林才困惑的问他,“头儿,我们明明可以借口没吃饭,跟她一起回去的,反正她不是有奶奶吗,随便编个借口说是朋友不就得了。”
这种招儿,他们也是老用的。
但沈常青却看着黎音走远的方向,没回答他,然后直接转身往回走。
大林满脑门子问号,“头儿?”
可沈常青只是一边走着,一边又摸出根烟来点上,眉头紧紧的拧起,妄图压下莫名狂跳不止的心绪。
就算是为了调查她,也不该那么冒失的说那句话……
*
夕阳西下。
“惟其忘而不忘,忘无可忘。无可忘者,即是至道。道在天地,天地不知。有情无情,惟一无二……”
道屋的窗外,小道童奶声奶气的背着《玉枢宝经》。
而屋内的谢沉渊单手扶住宽松的长袖执笔落字,行云流水般将一句句经文誊写在洁白的宣纸上。
一举一动清冷矜贵,已经写了很多张。
而管家就在一旁静静看着,但神情有些复杂。
他问过老道士,说这《玉枢宝经》是用来给别人祈福的,抄写完成后会通过仪式烧掉,将虔诚的心意传达给普化天尊。
可大少爷从前并不迷信这些的。
并且,这经书……又是在为了谁而抄的呢?
‘叮叮叮’!
手机忽然响起把管家吓了一跳,不过看到号码后他却神情微微变了一下才快步走出去接听。
当然,回来的也快。
“大少爷。”
管家颇有些难办的样子,“林家的……林总来了。”
“谁?”
“就是……”
谢沉渊起先全神贯注着并没细想这人是谁,笔下字迹依旧不停,直到写完整张的最后一个字才缓缓抬头看着窗外稍加思索了片刻,悠悠吐出两个字来,“他啊。”
那个林清月的父亲,叫林明章。
“呵呵,沉渊啊,这么年轻就想退休养生了吗?”
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西装革履,身边跟着两个助理,已经踏入了这座小院,却有些皮笑肉不笑的,“听清月说你在这里修养,我这个当叔叔的也来探望一下。”
但是,却也并没进门。
谢沉渊眉尾轻抬,搁下笔淡淡一笑,“是吗?谢谢。”
林明章愣了下,仿佛被梗住了。
以前的谢沉渊不是这样,他从来都喜欢单刀直入,从不拐弯抹角,因为他有这个资本可以这样无所顾忌。
整个海城都明白这一点。
所以,哪怕是女儿婚事被放了鸽子他心里生气,却也还得一上来就客套两句,因为他清楚谢沉渊肯定会在下一刻就给出明确的回应。
可刚才的回答,却让他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全都作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