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君可愿做国师?”
“不必。国师这种事,还是让那些专业人士来吧!”
……
夏稻花告退之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人,恰是之前下了懿旨的太后。
小皇帝说道:
“母后,人间帝王,怎么能只娶一妻呢?更何况皇后本无过错,朕于心不忍啊……
更何况,这福泽郡君来历不凡,她既然不愿入宫,怕是自在惯了,受不得宫规拘束。若是勉强进了宫,惹出什么事来,反而不美。
对这等异人,我们怕是只能敬着、哄着,不能得罪啊。”
皇后是太后的娘家侄女,素日里对太后也恭敬亲近,虽然小皇帝和小皇后年纪都不大,尚未圆房,但名分已定,太后当然不愿意节外生枝。
于是虽然脸色不大好,却也点了头:
“罢了、罢了。既然她不愿意,总不能牛不喝水强按头。”
等到送走了太后,顾明桢悄悄给小皇帝建议,这一回的事情可能得罪了夏稻花,是不是该给个甜枣,封赏一番。
之后,小皇帝下了圣旨,称福泽郡君夏稻花于国有功,可入朝摄政,不可入宫为妃,封为福泽郡王,与顾明桢同为辅臣,共摄朝政。
还特意将夏稻花的父亲母亲祖父祖母都一并封赏,着实惊掉了不少人的下巴。
这下子,朝野为之沸腾,之前所有押注赌夏稻花几天砍头,几天灭族的那些人,都输了个底朝天。
夏稻花也因此得了个“夏铁头”的诨名。
夏稻花本来没打算做官,但刚刚上书拒绝了太后,再拒绝皇帝,似乎有些过分踩人面子了,被踩的还是皇帝……这总归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再说了,进宫做妃子,那她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愿意的。
即使小皇帝真的舍得为她遣散后宫,她也不愿意天天被困在宫城那高高的红墙之内,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得按着规矩来,容不得分毫差错,时时刻刻都要戴着面具,不得自由。
做摄政王,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即使她这个摄政王到底有多大权限,是货真价实的实权王爷,还是摆着好看的牌位,都还两说着。
虽然上朝也难免会有几分辛苦。
但她觉得没意思、不想干的时候,应该随时可以退下来。
若是做了皇帝的后妃,哪怕熬死了小皇帝,也再没可能正大光明地从那宫墙里出来了。
三天后,夏稻花穿着她新制的朝服,第一次出现在了朝堂之上。
面对一个身量未足、面带稚气的女子,站在自己的同僚之列,还站在很多人前头,许多朝臣都感觉非常不适应。
但这件事既然已经定了下来,而且是经过摄政王顾明桢肯的,就没有他们这些人再反对的余地。
想来这位坊间人称“夏铁头”的福泽郡君,也不至于那么拎不清,真的敢在朝政上指手画脚。
然而,沉默寡言地旁听了三天朝政之后,夏稻花再次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认认真真地交出了一份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