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众人见池盈美貌如遭暴击,愣神出丑的不少,也明白了陈景帝为何肯为此女罢朝,专宠人前。
好在夫人们大都在孤本集会上见过池盈,已经有了免疫。虽今日池盈着华服美饰,与往日又美出不同之处,倒是迅回神,私底下掐醒身边的男子。没见陈景帝的脸色刚刚还是红光满面,现在已经黑的不能看了嘛。
左相先回过神来,先观察了陈景帝的神色,见他面色红润,不见当日半分气怒,隐隐还有些喜意。虽隐有不安,但回顾了近日的作为,只当陈景帝是因今日生辰之喜,方才展颜,便暂时放下心来。
想起陈从义是个多情风流的,转头向他看去,果然见他早已色授魂与,一副痴呆样子,不见平日半点精明。连陈景帝已经用眼刀刮了他数次也未曾察觉。
左相顿时气怒,本是好拿捏的性子,却见个貌美女子便如此不堪,实在让他不齿。但又无法,自己坐的又离陈从义不近,只得示意陈从义身边侍从唤醒这痴人。
那侍从本来不敢下重手,只是轻推,却对陈从义此时半点作用也无。见左相脸色不对,忙下了死手狠掐一下,又在陈从义惨叫声起前拉了陈从义一把,以提醒他注意场合。
陈从义方从美人绝色中醒过神来,正对上了陈景帝冰冷的眼,霎时一个战栗。见身侧隐有目光投来,才觉不少人在看自己笑话,顿时有些羞恼。便低头饮茶,只做不知。
无奈茶水滚烫,陈从义一大口下去,顿时烫的险些跳起,忙把茶水吐了,将侍从拿来的小块冰含在嘴里。
瑞王此番也受召前来,比之从前,失去独子,又没了野心的瑞王已显老态。不仅两鬓斑驳,面上也瘦的脱了相,显得有些刻薄。
瑞王早前隐隐做为藩王之的精气神早没了,刚才献上的礼物也只是平平。不过陈景帝也不与这拔了牙的老虎计较。
但瑞王失去独子,至今查到的还是儿子自己造的孽,贪图美色害了人全家身死,才被那家遗留的儿子陷害身死。现在那匪寨都已经没了,凶手早死于自己人之手,更是无从查起。
此次因陈景帝欲过继嗣子而受邀至此,瑞王不敢对陈景帝怎么样,却对在他心里本该属于他儿子的嗣子之位耿耿于怀,对陈从义这个现今唯一的嗣子候选人也看不顺眼。见他对皇帝宠妃垂涎至此,便张口讽刺道:
“想来这位就是左相精心挑选的嗣子人选了吧?果然与陛下眼光一致,爱好相同,想来也极是有缘,难怪有机会当嗣子呢。”
左相本来就对陈从义刚才的痴相不满,还不及替他遮掩过去,便听这瑞王老匹夫,人老嘴贱,说的实在难听。还把他和陈从义私下的关系摆在了台面上来,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淡淡回道:
“瑞王想是久不在京城,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胡话。陛下自来英明,要过继的嗣子也定是得了陛下青眼的。只是小辈轻狂了些,对陛下濡慕惯了,得见圣颜便难免多看几眼。虽冒犯了陛下,倒也是孝心可嘉。”
众人见左相三言两语把陈从义刚才见到璟嫔的失态解释为对陛下的濡慕,还借此表扬了一番,只觉开了眼。
不过池盈与陈景帝本坐在一处,这样解释虽然牵强了些,倒也算勉强能听。当时便有左相一党的大臣笑着附和,将此事就此揭过。
瑞王早知这左相是个心黑皮厚的,又顾及万一这陈从义这小子真得了机会登顶,自己要是继续硬怼,怕到时讨不了好,便只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陈景帝坐在上手,听着下面左相等人的口角,虽觉瑞王难得说了句实话,但见时机未到,便顾自把玩着池盈的小手,只做未闻。
池盈刚才看过众大臣和嫔妃的献礼,只觉琳琅满目,珍奇异宝无数。嫔妃们献上的多为自己做的绣品,各家珍藏的书画等物。对比起来,池盈亲手绣的香包倒是有些不起眼了。
池盈正觉有些拿不出手,却被陈景帝快手夺去,当场配在腰间,与他今日着衣倒是挺相称的,池盈顿觉心中熨帖。
献礼过后,池盈百无聊赖,又不想看百官及家眷那边。刚才陈从义的眼神像要吃了她,实在让她难受又恶心。生怕自己看向那边时,眼神不小心与他对上。
最近她本来就容易犯恶心,陈景洐本是要今晚找机会宣布她有孕的事情,要是还没到时机,她却不小心吐出来,也实在难看。
池盈想了想,还是陈景洐的后宫比较赏心悦目,而且等会儿还有嫔妃的表演,她正想再看一次上次见到的花美人和何才人的表演呢。
池盈往嫔妃处看去,正对上宜贵人和善闪亮的眼神,只觉浑身汗毛又竖起来了。又是那种看着她像是一块光的肉般的眼神。池盈脸色微僵,勉强回了个笑,便又察觉一道视线。
却见淑嫔正泄般边狠咬着一块肉,边狠狠瞪她。应是瞪了有一会儿了,突然与池盈目光交汇,淑嫔不由一僵,反射性地把一块没嚼完的肉艰难咽下,又装作无事般转过头去。却因事突然,被噎的很是难受,不断拍着胸口,又端着宫女递来的水大口喝下,被呛得连连咳嗽。
池盈有些好笑,觉得这个淑嫔真是坏的有些可爱。
不一会儿,边听太监通报开始表演,第一场就是池盈期待的花美人和何常在的歌舞,不禁精神一震,带的陈景洐也对接下来的表演有了期待。
两人载歌载舞,穿着也是精心搭配过的,比之上次池盈在荷花池边所见,又是精美许多。看得宴会众人如痴如醉,对两位嫔妃的歌舞称赞有加。
两人却只盯着陈景帝看,见他只顾着与池盈说话,对她们的表演未置一词。还是池盈说了什么,才看向两人,称赞她们歌舞双绝,赐下不少赏赐。
又说璟嫔对她们的歌舞极为赞赏,多次向他推荐,让她二人无事可到璟嫔德盈宫中交流一二。
说是交流,大家却未见池盈跳过舞,便知皇帝言下之意是让这二女为璟嫔单独表演的意思。花美人和何才人难掩失望之色,又面色复杂地看了池盈一眼,跪谢天恩,怏怏退下来。
在场众人对池盈的受宠又多了一分了解。
陈从义眼见刚才的两位美人那般绝世的歌舞都没能打动陈景帝,只觉他暴殄天物,还有些想替刚才那两位美人扳回一城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