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盈是真的被吓坏了。
谁能想到这样管理严格,御赐的庄子里,她不过就是睡不着在主屋浴室内独自泡个温泉,还能碰上个喝醉酒乱闯进来的登徒子呀!而且这还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堂堂云麾将军名下的温泉庄子。
这登徒子还格外大胆,见她要喊人不仅不着急退走,还敢扑倒她,捂了她的嘴,让她动弹不得。
她两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也没跟哪个男人这样亲近过。瞬时脑中一片空白,又羞又急,满脸通红。
刚开始听到响动,她的第一反应以为是绿柳醒来去主卧看她睡的可好,没见人所以寻到浴室里来。哪知道睁眼看到的竟不是绿柳,而是个体型高大,身手矫健的陌生男子。
此刻她事先准备,打算用来对付黑风寨二当家的银针和迷魂散都放在卧室里了。她的身体素质虽经好孕系统改造的极好,但到底没有一点武力。此刻面对突然闯入的无耻狂徒,竟是丝毫办法也没有。
眼见男人贴上自己不着寸缕的身体,如山一般的身躯气势惊人,此刻似是看清了自己的容貌,盯着自己不放不说,手还不老实!惊怒之下,池盈猛然现眼前之人的模样似乎与神明给的信息里陈景帝的样子一般无二,手心的红痣也微微烫,确认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池盈更懵了。不是她们死后半年皇帝才遇刺躲进这庄子里的吗?这都还没到前世的死期呢,皇帝怎么就一副醉酒登徒子的模样闯进这浴室里来了?
神明给的信息不会错,池盈想到,莫不是这皇帝在遇刺前就曾半夜闯进过方直的温泉庄子,后来在附近遇刺,索性一回生二回熟,又溜进来躲了一夜,只是这前情她们不知?
这庄子怕不是方直的,而是皇帝自己的落脚地,只是登在了方直名下吧。
知道来人正是陈景帝,池盈多少松了一口气。好歹这是任务对象,对这人她心中早有准备,没那么抵触。但还是不可原谅。哪有人这么闯人家浴室,还轻薄第一次见面的女子的。
虽然池盈的任务是给陈景帝诞下子嗣,两人早晚有那么一遭,但不是现在呀。她还顶着将军夫人的名头呢,皇帝这样算什么,君夺臣妻吗?
池盈努力镇定,她不想现在就跟皇帝真的生什么。不说其他,要是不小心传扬开去,她让个好好的明君做出君夺臣妻的荒唐事,满朝文武和太后都不会饶她。还有方直,自己现在毕竟顶着他夫人的名头,平白送他顶帽子,还是他顶头上司亲自戴上去的,也太对不起他了。
若真如此,池盈这个名字哪怕能从大将军与小军师的断袖绝恋的故事里将恶女的名头摘下来,也要成为另一本君夺臣妻的话本子里魅惑君王的妖妃。当然还有更惨的,就是被皇帝吃了不认,抛在脑后。不过池盈想到自己现在的姿容,还有陈景帝的行事作风,觉得最后一种的可能性应该不大。
受惊加上委屈,她的眼泪流个不停。脑中疯狂想着办法,看皇帝有放开她嘴的意思,立马想要出声劝阻他。不料皇帝一见她张口,以为她想叫人,竟直接吻了过来。
滚烫的唇瓣重重碾在她的唇上,登时只觉出火辣辣的痛。池盈不禁痛呼出声,被皇帝的吻将声音堵在了唇间,只出短促的轻吟,却激得皇帝更加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池盈被皇帝牢牢锁住身躯,口齿间啧啧有声,只觉得虽然身在温泉池里,但皇帝的身躯比泉水还要烫人。再看他明显过于亢奋的神情和充血的眼睛,池盈后知后觉地现皇帝也许不是喝醉了,而是中药了。感受到皇帝出常人许多的体温和难耐的磨蹭,似乎药性还很烈。
池盈觉得自己更难了。
这下为了皇帝着想,她不仅不能逃,还得想办法救他。当然也逃不了就是了。
脑袋里快过了一遍当下的情况。神明给的药丸当着皇帝的面她不敢也无法拿出,哪怕皇帝神志似乎并不是很清醒,她也不敢拿神明的赠与去赌那一分一毫的差池。现在的状态给皇帝输送生机也不行,只会火上浇油,更何论目前只能储物的圣物了。
他们旁边倒是有个冷水池可以让皇帝洗洗脑子,但她现在四肢都被缠住,像是蛛网上的蝴蝶,万般想法皆是泡影,只能期待有人能将这皇帝给扔出去。但庄子上只剩下普通护卫,看皇帝在中了药的情况下一路行来都没被现,就知不是对手。夜里庄子上无人走动,更现不了浴室里的异状。
何况这浴室隔音还极好,她在里面大喊,外面也听不到。她现在无比后悔今天累坏了绿竹绿柳,让她俩都早早去睡了。没让庄子里的人替她守夜不说,还把两个武功高强的护卫给放回家了。果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她单知道这里治安严密势力纵横,歹人不敢肆意妄为,却没料到当今天子就是那个歹人!
池盈觉得现在就是她重生后感觉最无力的一刻了。现在这浴室里,只有一个中了烈性药物的成年男子和她这个普普通通的羔羊少女。重生带来的一切优势,在纯粹的武力差异面前荡然无存。
眼看皇帝的动作越过分,她只能按捺下其他想法,任他施为。还要尽力调整自己去适应在烈性药物控制下,动作急促,显得有力又有些许粗暴的皇帝的索求。
她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找机会习武,多少要有点自保之力,尤其是纯武力,不用依靠外物那种,下次再遇上这种情况,打个半死扔冷水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