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早会用到的。”
“哦!”沈卿应了一声,小心地将两支中指长短的烟信筒收进平日常用的荷包里,抬头看向玉缘君“我出门时会记得随时带上的。”
玉缘君满意地笑着点点头“嗯,这次倒是很听话!”
沈卿轻轻撇撇嘴,丢个玉缘君一记嗤之以鼻的眼神“事关性命的事情,我哪能不小心!”
“那你偏院那两个小子打算如何处置?”
玉缘君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沈卿脸色顿时变得精彩起来,看着玉缘君有些牙痒痒,这厮的消息不是一般地灵通,指不定沈媚带人进府前他就知道了。
玉缘君老神在在的,一看沈卿咬牙切齿的小模样,就知道丫头被他逗得要炸毛了,不过这样子比她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好看多了。当然,丫头什么模样在他眼里都好看。
沈卿自不知道玉缘君心思的“阴暗面”冷哼道:“你是有耳报神,我前脚带人回来,您老人家后脚就在我屋里了,我哪里想好如何法子打那两人。走一步且看一步了。”沈卿她原本也没有什么好对策,只是为了摆脱不必要的麻烦,才顺着景安平母女的意思把人带回来了。
“要我帮忙?”玉缘君眼睛半眯,笑意盈盈,可沈卿分明感觉到那凤眸里蕴着一丝丝狡黠的微光。
“你能帮什么?”
“即便抱有目的性,也不能让人一眼看穿。景御宇外表虽是勇武,但心思绝非莽直,至少你这两位就能看出来,身世不高不低,有背景却不深,做你的伴读倒是都很合适。”
玉缘君不紧不慢地给沈卿解释二人的身份来历“为官者不光有学有才,更要有能力,有人脉。王氏兄弟他们这一支在王家地位并不高,亦不是什么富商官宦,祖上也就做过县令,到了他们这代只能算是普通人家,王伦的父亲给县令做师爷,家境倒也殷实。至于王襄,父亲只做些小买卖养家糊口,供养他读书都是困难。他二人也不是那种出类拔萃的人物,不然景御宇也不会选他们。换做平日这兄弟二人想在王家众多子弟中脱颖而出,被新京王家注意可能性微乎其微。”
若真出类拔萃,自然有些傲气,断不会给人做伴读。况且,伴读盖过主子的风头,一般人谁会乐意看到。不过也不排除有人懂得掩饰真实才华,舍得下脸面来抓住这份难得的机会,这样懂得圆滑变通之人日后若有机会也定能在仕途中有所建树。
听了玉缘君这一解释,沈卿愈觉得王家二兄弟是聪明人,懂得把握机会图谋上进。同时,目的性强的人,有时候反而更好利用。
正想着,就听玉缘君道:“此次遇到这样的机会,这二人亦是想借机进国学府读书,一则免了学费,二来就是图谋人脉,以望将来出人头地。既然他们真实目的在此,那就送他们二人进去好了。”
“你送?”沈卿挑眉看向玉缘君。
玉缘君反倒指了指她“你送!”
“我?”沈卿诧异“我一没人脉二无关系,我如何送?我还想自己如何不被送进去呢!”
“你没有,景流枫有。况且这事不能通过沈国公和安平公主。”
“刚刚还嫌我跟景流枫走得太近,此时反倒让我去利用他了?”
沈卿“鄙夷”的小眼神往玉缘君身上飘啊飘啊,玉缘君无比淡定地全部接受“他不会希望景御宇安插人手在你身边,毕竟你是沈延年的‘儿子”你身边的人自然能接触到护国公府的事情。沈延年在朝中一直中立,那他就一直是众位皇子争取的对象。景御寰虽说是大皇子一派,但也不表示他没有野心,景流枫以景御寰马是瞻,背后阴景御宇的事情他可没少干。”
沈卿承认玉缘君说得有道理,这些日子看久了,多多少少明白了这各种错综关系,也会时常暗叹人心复杂。最好例子莫不是景流枫,他之于自己,最初的相交也是从“利用”开始的,只是如今两人似乎更像是朋友。
“王氏兄弟的事情暂且不提,待我想想下一步该如何做。今日听你说这些,我只觉得偌大的新京似乎在你眼里掩藏不住什么秘密。”
“非也非也。我此时与你说得轻松,可你知道背后又要耗费多少心力?我不可能面面俱到”只是你是个例外。
“至少探知我们护国公府的事情对你而已易如反掌。”沈卿唇角泛起幸灾乐祸的笑容“若是父亲知道了不知作何感想?有时候想摇光与玉衡若真要打仗,只怕摇光早就败喽!”
“打仗是个累人的活儿,我早就不干了!”玉缘君含笑摇头,知道沈卿因为秦桑的关系,对沈家并无感情,对沈延年也有怨气,才会如此说话。
“不过你也别小看你沈延年,他叱咤沙场之时你还没出生呢!况且,真若开战,战局诡谲瞬息万变,谁胜谁负很难说。”
沈卿轻叹“我也只是嘴上说说罢了。时辰不早了,春竹那边也快回来了,你还是早些离开吧?”
“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多保重。”玉缘君指了指偏院的方向,凑到沈卿耳边低声道“景流枫一个就够麻烦的了,别再让那俩小子在这院子里住久了。”
沈卿大窘,推搡了玉缘君一把“赶紧走!”
玉缘君握着她的手将她揽进怀里,在她额上亲了亲“我走了,等你的烟信!”
“你这厮又占我便宜”沈卿一回神,玉缘君已经不在屋中了,她抚了抚额头,不自觉又想起了玉缘君酸味十足的话语,喃喃自语“说什么让我自己想清楚,连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都计较宽和有礼?温润儒雅?这谁乱传的?分明就是口是心非,霸道无礼的混蛋!”
玉缘君走了不多时,春竹果然回来了,回报了沈卿已经将王氏兄弟安置妥当,还道王伦让她带话回来,感谢沈卿的照顾。
“奴婢初次见,瞧着这王氏兄弟倒是挺和善的,好些事情都不让奴婢们动手,非要亲自收拾。”
沈卿点点头“人家和善,你们也不可怠慢。”
春竹忙道:“嗯,奴婢明白,一定会照应好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