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呀,我这不就是校服吗?”陈鹿拉了一下自己胸前的衣服。
“鹿鹿穿什么都好看。”两位少女熟络到不像才认识第二天。
这时,沈婕看到郁璐颖,一个人,低着头,背着包,从自己面前走过。
“舅舅。”看到郁波,郁璐颖脆生生地叫了一声,然后反复上下打量着西装小皮鞋的沈婕:“姐?”
“啊,嗨,嗨。”既然被认出来了,沈婕也只好尴尬而不失礼貌地挥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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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我们的肖尧同学正一个人欢快地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
“只有群山藏在白云间~蝴蝶自由穿行在心间~看那晚霞盛开在天边,有一群小溪,归鸟……”肖尧嘴里唱着错乱和空耳的歌词,脚上踢着一个易拉罐。
先是一脚大开把易拉罐踢远,然后再走过去,再踢。
肖尧知道他是高中生,不是小学生,但是管他呢,他就是高兴。
他在平常根本舍不得去的西域烤肉串摊上买了一把大肉串,准备回去投喂老婆和女儿。
沈天韵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有钱,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大小姐肯定没有吃过这种“不卫生”的东西,给她尝尝鲜。女儿的话,据她自己所说,根本没见过有人在路边卖吃的……真是世风日下啊。
什么叫生活?这,他妈的才叫生活。
“我真的就这么多了,不骗你们!”一阵哀哀叫的声音打断了肖尧的思绪。
因为今天自己身上只带了随身的零钱,他又赶着回家,所以穿的是这条传闻不太安全的小巷子,难道……
肖尧躲在一边,扒拉着墙角探出头去,倒吸一口凉气。
大约五六个、六七个不良少年模样的家伙,围着一个身材矮小,蹲在地上的短女生。
那女生还挺漂亮的。
“我真的不是什么吴婷燕,你们认错人了!”
“你装什么呢,吴婷燕?你以为你把头剪了我们就认不出你了?”领头的那个飞机头手里把玩着一个gBa:
“你最近是达了呀,行头这么好,还买了这么贵的机器——你以为我不认识这个型号吗?然后,身上就二十块钱?每次都这样,你当我傻吗?”
“不是,我说的是真话,”短少女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居然有点像男孩子:“我今天出门的时候换了一条裤子……”
不良少年们爆出一阵大笑:“辰哥你听听,这是咱们这个月碰到第几个出门换裤子的了?”
白衣服的小人很认真地说:“遇到弱者应该拔刀……”
“你放屁!”红衣服的小人粗暴地打断了他:“遇到强者就应该让他们知道谁才是更强者,给我上!”
虽然做了决定,但贸然冲出去逞英雄也不是办法,毕竟对方人数众多,自己又不是在镜中,并不具备什么特别的战力。
被称为“辰哥”的飞机头一把捏住了短少女的脸蛋:“既然你不肯拿出来,我们可就自己搜了啊。”
肖尧在手机上按下了11o,按键以前还细心地调成了静音模式。
他刚要按下通话键,手指忽然僵硬住了。
他看到飞机头把少女的鞋子摘了下来,细细地在鞋垫下面找钱。
另两个小流氓已经开始扒她的长裤了。
过了,真的过了。
肖尧拳头硬了。
我誓善待弱者,我誓勇敢地对抗强暴,我誓抗击一切错误,我誓为手无寸铁的人战斗……
“喂,差不多得了。”肖尧摘下自己的黑色方框眼镜,揣进兜里,故意摆出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走了出去:“你们也不看看这是哪儿?这里是波哥罩的地盘。”
“波哥?”飞机头打量着这个看起来很弱鸡的不之客:“谁啊,没听说过。”
“那龙哥呢?”肖尧继续虚张声势:“张嘉龙,我们圣方济各的扛把子!”
流氓阿飞们出了一阵欢快的笑声,飞机头则捡起了地上的一根……钢筋?见鬼,这地方为什么会有钢筋?
肖尧有点慌了。
“你叫张嘉龙那个呆绒鸡过来,老子连他一块打,算算上次的账。”飞机头右手握着钢筋,轻轻拍着自己的左手,朝肖尧走来。
“你……你们不要过来!”肖尧把自己的书包放了下来,左手持两根背带,护在身前:“我已经打过11o了,警察一会就来!”
飞机头和他的跟班们使了个眼色,六个人一拥而上,飞机头一马当先,抡圆了手里的钢筋,就朝肖尧的大腿砸了下来。
肖尧听到钢筋落下时呼呼的风声,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那根钢筋并没有如想象中那样落在自己身上。
肖尧只觉得虎口一麻,钢筋落到了自己的书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