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族为防居心叵测的人利用蛊人作乱,在此作巫蛊之术,习武之人靠近会虚弱至极,内力尽失。”
她静静道着,“我这样的凡夫俗子误入便是有去无回,死路一条。”
“近些年来也再没出现过蛊人。”
主人怎会害怕呢,明明早就知晓此地是哪。
6澈行视线柔和,慢慢轻轻笑起,“主人还是如从前那般足智多谋,事事都算计周全。”
他敛目遮掩住眼底情意,再睁眼已是清澈如水,缓缓出言道,“奴对碧岩略知一二,林子百里之内唯有两处宅院。”
“幽林通往的宅子,应就您仇人的所居之处。”
阿虞将先前准备好的几瓶健骨丸交于他,“既然你熟知地形,我也能少废些口舌。”
她见天已黑透,温柔笑起,“我养了只蛊人,需得让你进去帮我将他带出来。”
6澈行目光虔诚,单膝跪在她脚下,主动请缨,“主人放心,死了我也会为您找到他的尸。”
他拔剑出鞘,显露杀意,单手握剑朝阿虞作辑,看向她时敛起戾气,模样温顺,“奴会尽快。”
阿虞轻颌,望着少年背影,只见他身形迅地施展轻功闯入幽林。
阿虞所说的蛊人自然是6衡之,他因着气运缘故,素来福大命大。
她怎么会好心放他走呢。
阿虞寻块石头坐下,左手撑着伞,右手持剑驱赶着周遭的小蛇,就这么静静坐到了天明时分。
她眼神晦暗,手紧紧握着伞,不免看向那林子,又等了差不多半刻钟,幽林才有动静。
只见俊美少年拖着个相貌极好的男人走出,少年衣衫褴褛,浑身沾满血迹,裸露之处的皮肉皆已鲜血淋漓,裸露里处经脉。
6澈行费力抬眼目不转睛地盯着阿虞,轻声唤着,“主人。”话落,他胸口闷出鲜血,双膝软,直直跪地昏倒过去。
阿虞将手探上6澈行鼻息,见尚有呼吸,心中悬着的巨石才堪堪落下,目光转向双目紧闭的6衡之。
6衡之脸色泛着病态的白,眉峰皱起,神情脆弱,身上还咬着几条死掉的五头蛇。
阿虞提剑将蛇挑走扔回林中,随后拔出腰间的小刀割向男人的手腕,单手托腮静静观察血的味道。
没有刺鼻的血腥味,反倒是香甜可口,阿虞见状笑魇如花,小心挤了几滴到瓶里,喂于6澈行口中,他羽睫颤抖,剑眉轻蹙,费力睁开眼。
6澈行见着眼前人是阿虞,满眼笑意,专注地看了她良久,喃喃着,“主人。”
阿虞见人苏醒自是笑意愈浓,如此便意味着6衡之已是蛊人,她心情极好,指使着6澈行,“将他抬回去。”
少年利落起身,拖拉着6澈行,目光温柔片刻不离阿虞,安静地跟随在她身后。
上山的路不算远,阿虞推开朱门,只见昨日被绑住的奴仆早已经挣脱绳索,如今齐聚主院。
他们面色焦急,手里握着信鸽,纸系在鸽子脚上,正准备放飞。
“我昨个说什么来着”阿虞轻扫几眼,冷声道,“通风报信之人别怪我手段残忍。”
6澈行轻颌明了意思,提剑正欲去拦截,却被阿虞扶额搀扶住。
奴仆们机灵,趁这空隙将信鸽放走,随即忠心耿耿得意笑道,“待我们主上到了,你这毒妇的死期便到了。”
阿虞见信鸽被放走,看着几人缓缓开口,“你们的死期是到了。”
她话落,6澈行眉眼间寒意凛然,身上杀气浓重,半刻过后,院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阿虞面无表情,握着巾帕捂着鼻子,“快点处理干净了。”随后,她拉扯着昏迷不醒的6衡之去往了先前关押他们的铁笼。
“你又利用我。”6衡之四肢被拴上重重的铁链,他猩红着眼,指尖聚拢死死攥紧拳头,冷冷笑着。
他怎么如此愚蠢,竟真信她的鬼话,什么带他逃出去,让他快走,都是骗他的谎话。
就是为了让他进那幽林,当个蛊人怪物。
阿虞环着手静静观察着角落的6衡之,他如同匹被激怒的恶狼,狠狠地瞪着她,好似下一秒就要冲过来撕咬她的血肉般。
阿虞与他阴郁的眼眸对视,不解道,“这怎么能算利用呢”
她翻阅起古籍,找到记载蛊人的那页念道,“蛊人的血能救身中蛊毒人的性命,巫术能利用蛊人的肉喂养休眠万千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