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是第二次主動回到這件牢房了。
周文天呼出一口濁氣,心想練功時被揩油就揩油吧,就當是這功法的副作用,揩著揩著就習慣了呢,而且以白墨陽這相貌他橫豎也不虧。
白墨陽覺察到來人眼中的坦然與無奈,感覺十拿九穩的心又晃動起來,似有什麼東西在脫離掌控,走往他把握不住好壞的方向。
他緊緊盯著周文天,想從那開始平視他的眼眸里找到答案。
「怎麼,又要開始修煉了嗎,好吧……」周文天靠近一些,踏入一臂之內,破壞社交安全距離的範圍。
像一隻有底氣的幼鹿,踱步到了狼的窩邊。
白墨陽心如電轉,又很快恢復倜儻溫朗的笑容,抓住周文天的手腕,手指又向下一些,只差那麼些可以指間相扣距離,輕柔將人帶轉向,朝牢房門口走去。
他指著剛好落在牢房門外的軟杖,一聲嘆息。
「唉,既然這東西給你了,肯定要用的,不然文天你怎麼交代?」說著,他就抖擻起鎖靈鏈將那玩意卷到手上來,捋起一隻袖子,輕輕試了一下。
一道明顯的紅痕出現在小臂上。
「唔~」
周文天都震驚住了,耳朵迴蕩著暗啞隱忍的鼻音,瞪大眼睛看這個男人。
「文天,還挺疼的,這是個靈魂攻擊類靈器?嗯,製造得挺粗糙材料也糙,最多算假靈器,那麼這是用來拷打,又或者……」
「調教?」白墨陽的視線從軟杖移回他臉上,抿著唇猶豫幾秒,說出更炸裂的話。
「如果能讓你保住性命,你用便用吧。」
「啊。」周文天臉頰發燙,似乎看到自己在心底千辛萬苦,構建好的情感平衡積木,又坍塌了。
第16章哪有強迫人拍小視頻的
「先,先練功吧!」周文天奪過那玩意,然後一把塞進儲物袋。
白墨陽暗暗可惜,伸手抱向那節小腰,沒想到僅抓到一片軟滑的布料。
周文天便得意地笑起來,他上去一趟,以地牢太冷為由,直接讓庶務房給那堆聖子服加了幾片布。
白墨陽聽著美人爽朗的笑聲,瞅了眼那幾片突兀的布料,非但沒讓心底的野獸平息渴望,現在它還想撕點什麼了。
周文天本能感覺後腰發涼,連忙止住了大笑,感覺白墨陽的眼神有些可怕,掙開一點點距離。
「要開始了嗎?」白墨陽看著對方還有一點躲避,按捺著心中的情緒,笑容溫和地繼續移動手指。
「聖子呀,我在想,整天授人予魚,不如授人予漁。」
周文天一聽這廝打商量的語氣就心顫,打定主意無論對方說啥也不能上套。
結果白墨陽就用劍氣在地牢地面劃出了一副經絡圖,圈出幾個節點,低聲道:「我根據這幾天的觀察,我發現你功法有幾個節點是可以優化的……」
白墨陽的聲音非常小,可這麼重要的信息,周文天怎可能讓它漏一字一句,認真地邊聽邊記,不自覺就把腦袋探了過去。
白墨陽隱秘一笑,裝作轉身換個方位,嘴唇從美人耳尖擦過,似恰好遇上般,用唇瓣抿了抿對方軟薄的耳骨。
然後他就感受道唇瓣間的微涼耳骨瞬暖起來,低眸看去,周文天漂亮的狐眼已經睜得有些呆傻,臉蛋猝不及防紅成一片。
白墨陽試探性一舔。
那滾燙耳尖的主人立馬跳起來,躲出三米遠。
周文天剛想指責這個無辜騷擾他的混蛋,就抬頭捂著耳朵,就看見白墨陽一點指尖含在嘴裡,把一根濕潤的髮絲拿出來。
那緩緩扯出的動作,看得他只想捂眼睛。
「抱歉,剛才把你的頭髮咬到嘴裡了。」
可白墨陽臉上哪有歉意,只能從那意猶未盡的眼神中,看出騙人兩個字。
周文天怒瞪他,今天非要教訓這老流氓一頓才行,儲物袋裡一掏就把那根最順手最嚇人的軟杖抽出來。
「再這樣亂來,我就生氣了。」他用力的揮舞一下軟杖,在空氣中抽出嗖嗖的劃空聲。
「很痛的,我錯了。」白墨陽立即配合地後退,露出投降的神態,讓惱怒的美人多揮幾下。
「哼,知道就好。」周文天直接把這軟杖當劍使,亂揮亂砍就看白墨陽左支右突,有些狼狽地躲閃。
哪怕知道這貨是演的,他也玩得高興,有時候成年大孩子的快樂,就是這一根樹枝當劍使這麼簡單。
而正當他舞得起勁時,地牢三層又有人來了。
周文天側頭去看,臉上快樂頓時消失,大長老的親信來了,還捧著一塊留影石。
白墨陽更是趁他收回力道時,不閃不躲甚至故意往前踏上半步,讓那軟杖末梢從他肩膀掃落,密密麻麻的倒刺勾裂衣袍,在靜謐的地牢中發出響亮的裂帛聲。
「咳咳……嘶……」白墨陽似被打傷了般,連著後退數步,撐著牢房後方的石壁上,嘴角掛血露出冷峻的眼神。
???
周文天先是一愣,繼而心中驚嘆,這老狐狸的演技真唬人。
趁著來人走到牢房大門前的數秒,他背對這大門,整理一下表情,假設這人是來給他蹭蹭加刑期的。
好了,非常憤怒了!
「哼,敬酒不喝,喝罰酒。」周文天立即聲情並茂地來兩句,從小聽到大的經典台詞,「今天你就是叫破喉嚨也沒人能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