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伯眼里一暗,一直看着凌霂华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才收回视线。
凌霂华站在亭子里,看着花园里开得稀稀落落的花失神。
“这里冷,皎皎要注意保暖,着凉就不好了。”
随着李朝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身上也多了一件斗篷。
凌霂华回头看他,眼里有一丝窘迫流过,“我在屋里待得有些闷,就出来走走。”
李朝云面色如常,仿佛昨夜生的那些事对他丝毫没有影响。
“年关将至,这几日还得劳烦皎皎打理府中事物,置办年货了。”他笑笑着表示。
“李大哥言重了,这是我应该做的。”凌霂华微微一笑,笑容里莫名地给人疏离之感。
李朝云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多么希望凌霂华能改口唤他“夫君”。
奈何昨夜他提及此事,凌霂华沉默着拒绝了,他也不好再勉强。
“我有事出门去了,回来给你带如意轩的梅花糕好不好?”
“嗯。”凌霂华点点头。
她回到红梅院,朱大嫂给她端来了安胎药。
“郡主趁热喝了吧!”绘玉接过来递给她。
凌霂华沉默着接在手里,正要喝下,鼻尖处却闻到了一股异味。
这药汤里分明加了一些其他的药材。
她沉着脸重重地放下药碗。
“郡主怎么了?”绘玉见她脸色不对,连忙询问道。
凌霂华冷哂一声,“这哪里是什么安胎药,分明就是落胎药。”
若不是她懂医理,就稀里糊涂地被人害了。
“怎么会这样?”绘玉吃了一惊,实在难以相信自家郡主嫁入李府不过才一天就有人想要加害她。
“到底是谁?奴婢这就去问清楚。”怜心不能忍,撸起袖子就要冲出去。
“别去。”凌霂华连忙开口阻止她。
“难道就这么算了吗?”怜心不解地问。
凌霂华摇摇头,“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绘玉和怜心对望一眼,不能理解她这是什么意思?
凌霂华神色黯然,她才嫁进来就生了这样的事,让她不得不多想。
又会有谁想要害她呢?又是谁想要谋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或许只有李朝云自己知道?
他承诺过要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当亲生的看待,如今才过去没多久就要食言了吗?
凌霂华手心冰冷,她不愿去怀疑李朝云,可又根本管不住自己的思绪。
“等李大哥回来再说吧!我相信他会给我一个交代的。”她默默地说道。
凌霂华私心里还是愿意相信李朝云的为人,毕竟他是自己兄长同生共死的兄弟。
这么一等,就等到了黄昏。
李朝云回府之时给她带了如意轩的糕点,一脸喜色地走到了红梅院。
“姑爷。”
怜心冷脸相迎,李朝云虽然有些奇怪,却也没怎么放心上。
“皎皎。”
他笑着走进屋里,见到凌霂华端坐着看账本,脸色莫名的有些泛冷,他才惊觉不对劲。
“李大哥。”
果然,凌霂华开口没有了往日的温情,一股子疏离的冷感让李朝云面色微怔。
“皎皎这是怎么了?”他笑着问,笑容却僵在了嘴角。
“杨大夫你来说吧!”
听到这话,李朝云才觉屋子里还站着个杨大夫,他不禁微微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