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衫和黎清是认识周眄的。
楚衫是偶然间见过他一面,当时她和宁可怡偷跑出去玩,碰上流民,她们有人护着,倒没什么事。但有位老人不小心被撞到了,没等她们有所行动,他就出手了。
那一次,她就找人了解过他,知道了他的身份。
而黎清是小时候见过他。
小时候周眄第一次京城就迷路了,站在路边嗷嗷地哭,黎清看不过去,就带他找家人。两人后面还一起待过几天。
最近几年黎清也有在注意每个地方的情况,他也收集过周家的资料,知道一些周家的隐秘事情。
周眄这个人,从小到大都是一副热心肠,爱打抱不平,周家地位也是有的,他们居住的地方没别的高官,算地头蛇的存在,所以周眄就更加坚定地帮助别人,为别人出头。
看周围人热情的态度,就知道他就是他们听说的二公子。
很不妙。
两人瞬间就知道,有人故意混淆视听,是敌非友,且能力很强。
知道朝廷或许会派人来,刚巧周眄这几天做了些事,于是他们故意帮周眄掩盖身份,借此来挑衅。
这也算是给他们的战书。
楚衫有些不可思议,那些人的危险程度在她心里又上了一层。
黎清和楚衫默默对视,明白对方所想。
看着装出一副警惕又好奇的样子的楚衫,黎清轻笑,“兄台说笑了,请客就不必了,兄台自便就是。”
周眄爽朗地笑笑,“也行,那下次有机会我再请两位吃个饭,多谢两位,两位真是好心人。”
周眄点了菜,等菜过程中就和他们唠起来。
“看两位的样子,应该不是本地人吧?若是来这边闲游可就来错了,你们还是早早换个地方比较好。”
“哦?”黎清顺着他的话诚恳问,“兄台何出此言?”
楚衫漫不经心听他们谈话,时不时装作好奇的样子看两眼四周。
“嗨,这地方有个百穗会,里面的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我刚来没几天便遇到他们两三次了,次次都是在打家劫舍,还专挑老弱幼女下手,真不是个东西。”
“怎会如此,府衙和县衙不管吗?”
“我当时也这般询问,他们说因为百穗会的人跑的太快,背后又有势力,县衙揪不住他们,抓了几次又被他们的人给抢回去了。”
周眄义愤填膺,“这些人真不是好东西,仗势欺人,真是、真是、无可救药!就该把他们都抓去凿山开荒。”
“多谢兄台相告,只是我们兄妹二人并非是来游玩,而是来此地寻亲的,怕是一时半会无法离去。”黎清无可奈何道,“有了兄台这番话,我们必定多加小心。”
“这样啊,”周眄想了想,“在下周眄,虽无甚大能,但家中有些小钱,你们要是有需要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果然是散财童子。
黎清笑了笑,“多谢,在下林天,这是家妹林乐,周兄若是有什么事,也可来找我们兄妹二人,虽无周兄人缘好,但多个人多份力。”
“林兄客气了。”周眄笑,一口白牙闪闪光,显得有些傻里傻气。
爹爹就是危言耸听,外边虽然有坏人,但好人也很多,看,他这不就交到一位好友了吗?
一个倾言相交,一个顺势而为,两人都谈的很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