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非常轻柔的吻,唇峰轻触,一碰即分,连相触的呼吸都是轻缓的,带着宋津珩特有的温柔,薛玄无法拒绝,因为这也是他人生中不可多得的美好,他被吸引,想要留下,而不是推拒。
他的心口又重又轻地快跳着,随着这温柔轻缓的吻半闭上了眼睛。
很奇妙的,他半点没有反感这样的亲密,只觉得两人间的呼吸都是干净清冽的,触碰的唇是温热、点点湿润的,令人心跳失衡。
薛玄能感觉到自己在融化,像冰晶沁成了摊开一片的水,身形和内心都开始变软。
他的呼吸变烫了,心也开始发颤——
原来如此么,他想。
原来他真的喜欢宋先生。
薛玄为这样的发现内心颤抖,要知道普通如他,除了长相出挑些,从小到大过得都很循规蹈矩,为生活所迫接下这合作已经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僭越的事情,他也一直清明谨慎,只想完成任务赶紧走人,可如今,他仿佛一脚踩进了禁区,一切都将变得无可挽回。
薛玄既清醒又沦陷,在这亲密中,心口连带着身体都开始微微发抖。
他想宋先生实在太好了,他抗拒不了,他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遇到过对他如此好的人。
于他来说像诱惑一般,他如何抵抗?
可薛玄又很清楚的知道这一切本不属于他。他不会真的拥有月亮,不过像在水中捞月,只是短暂地拥有月亮倒映的光辉。
薛玄心里又为自己觉得悲哀。
所以在这个吻上,他都无法做出回应。
宋津珩却仿佛根本不在意,他很耐心,很轻柔,轻轻地点吻啜吻,像哄孩子似的。
跟着又收起臂膀,紧紧地面对面地拥住他的爱人,轻柔地说:“你可真是我的心肝。”
薛玄心口一下被重重撞击,又心悸又有点酸,他突然就很嫉妒原伴侣,因为他是假的,原伴侣是真的,他不会真正拥有宋先生,但原伴侣可以,不但可以,还满不在乎地肆意妄为,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薛玄:哼!
这一晚,宋津珩开始磨着薛玄,想薛玄回楼上主卧,或者他下来一起住客卧,被薛玄坚定拒绝——到这一步够了,够够的,不能再越界跨线了,不然他们两个真是一对“狗男男”了。
可独自回客卧后,薛玄心底又滋生无力感——到今天这一步,他后面又该怎么做?
他坐在床边埋首,心里真的非常茫然。
他再次想起原伴侣,心想这么久了,这人怎么一直不回来?
手里捏着手机,埋头又干坐了会儿,薛玄给宋小姐发消息,问原伴侣什么时候回来。
发完,薛玄躺回去,别说原伴侣如何,他对宋小姐会不会回这个消息都不报希望。
忙,都忙。
他想。
而薛玄哪里知道,就在他发消息之前,宋津珩那边有了一些列的安排——他今天在想要亲吻
亲密的时间里,不合时宜地收到了宋月曦的连环call,便觉得宋月曦闲得慌、还是不够忙,所以才能又有时间联系自己。
要让宋月曦忙起来,宋津珩太知道怎么做了,所以几个电话一打、一通安排下去,宋月曦有了各种新活儿,又马不停蹄地忙了起来。
宋月曦还想呢:有了男人就是不一样啊,注意力都分散到别的地方去了,这松嘴吐了多少好活儿给她。
她要早知道薛玄这么有用,宋津珩这么沉迷情爱,她早给这位弟弟安排起各种长相优越的男男女女了,管他喜欢男的喜欢女的生不生孩子。
这种前提下,宋月曦当然没时间搭理薛玄。
薛玄时不时拿起手机看看,再看看,没回复,没消息。
他长长地匀了一口气,行吧,果然不回。
薛玄仰面躺倒在床上,他如今有一种很矛盾的感觉:一方面,他觉得他完了,他竟然喜欢上了宋先生;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很幸福幸运,能被宋先生喜欢。
他既清醒也迷恋,又高兴又觉得不该这样,冰火两重天。
薛玄抬手覆脸,从来没这么两难过。
也比之前的任何时候都觉得难以面对宋津珩。
薛玄这晚躺在大布偶旁边翻来覆去反反复复,一会儿想起之前和宋津珩相处的点点滴滴,一会儿又能清醒地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任务目标;一会儿觉得自己很没道德,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十分无辜……
冬日的夜晚从来没有这么难熬过。
可偏偏宋津珩待他真的无可挑剔到极致——
次日见薛玄状态不对,宋津珩又是一通哄又是关切地询问。
薛玄看着宋津珩,默默地看着,内里有种自己分裂成两个人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