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必定不会太平,她还是换一身轻便的衣服为好。
秋生早就换上便于行动的黑衣,望了眼天色,见时候不早了,匆匆将东西装进布袋里,对着文才叮嘱道:“顾你好自己,别连累师妹还要照顾你,听见没啊!”
文才嫌他啰嗦,巴不得秋生赶紧走,敷衍点头道:“知道了,快走吧你。”
秋生白他一眼,对着明月的闺房喊了一声:“师妹,我去衙门找师父了,你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叫文才做就行了!”
明月在房间应了一声。
她出来时,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衣,那是练功时穿的,九叔给他们都定制了一套。
文才见她与秋生穿的同款,为了避免被孤立,决定也要将自己压箱底的练功服找出来。
明月走过来问道:“秋生师兄东西都带齐了吧?”
文才说:“带齐了,大包小包的,还带了碗饭过去,估计是当宵夜吧。”
“什么?”明月一顿,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去看桌面。
果然,桌子上正孤零零地放着明月打包好的那袋糯米。
“嘶——”明月无奈道,“我就说他怎么突然煮起了糯米饭,原来是以为师父要吃……”
可师父明显要的是生糯米啊!
“来不及了文才师兄!我要去衙门一趟,送糯米给师父。”明月转头看了眼天色,将自己的护身玉佩取下给文才,“玉佩你拿着,去任府的时候把这个交给婷婷,让她贴身戴上。”
“哎!”文才手忙脚乱地接住,刚想说什么,明月已经跑了出去。
“哎呀!”文才懊恼地拍了下嘴巴,眼神突然有点凶,暗戳戳骂道:“好你个秋生,做错事让师妹帮你善后!”
一边骂,一边急匆匆地收拾东西跑了。
……
深夜,阿威几番逼问,甚至动用“奸”字烙印恫吓,都没能让九叔承认自己是杀害任老爷的凶手,便让人暂时将九叔收押,关进牢房。
他走到停放着任老爷的尸体上,郑重道:“表姨夫,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你安息吧。”
说着,阿威伸手,将任老爷死不瞑目的眼睛合上,像是不忍再看他的死状,扭头直接走开。
却没看到身后,任老爷原本合上的眼眸,又猛然睁开。
乌鸦飞过时,秋生来到屋檐,小心翼翼地望向下方。
九叔正被他们收押进牢房,阿威队长留下一句“明天记得交份供词”,便与手底下的人离开。
秋生确认一番,见他们的确锁门离去,这才从屋檐跳下来,轻巧落地,准备去寻师父。
而牢房里的九叔听到动静,以为是僵尸复生,急忙凑到铁栅栏那边看,情急之下,将头探了出去。他看向左上方的尸体,见任老爷尸身依旧没变化,松了口气,正想回去,却发现头卡在栅栏间隙,动弹不得。
九叔尝试几次,皆行不通,侧眸瞧见秋生站在边上努力憋笑。
九叔瞥向他,“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秋生笑嘻嘻道:“我打算等你把头缩回去再现身嘛。”
九叔便问:“为什么?”
秋生憋笑,“怕你尴尬咯!”
九叔瞪他一眼,“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
秋生应了声,过来帮忙,试图把九叔的脑袋塞回去,但是因为卡得太死,不仅没弄回去,反而还几次弄疼九叔。
“放手,放手!”九叔疼得厉害,教育他,“你能不能动一下你的脑筋!”
“可以是可以。”秋生灵光一闪,笑嘻嘻松手,“不过师父,有言在先,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不能怪我啊。”
九叔捂着脑袋,“系叻,快点!”
秋生笑着应是,二话不说,直接脱掉九叔裤子。
“你做什么!”九叔大惊,“你为什么脱我的裤子!”
秋生并不作答,又往铁栅栏伸手,作势要将九叔的底裤脱掉。
见状,九叔慌乱不已,一急之下,头便这么缩了回去。他见秋生还在和自己嬉皮笑脸,顿时怒不可遏,伸手出去想要教训这个大逆不道的逆徒。
秋生躲开,提醒道:“师父,我们有言在先,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不会怪我的。”
九叔没好气地看他一眼,转而问道:“东西带齐没有?”
“都带来了!”秋生将挂在身上布袋放下来,一样样地将东西取出,“鸡血、墨汁、纸符、墨斗线……”
九叔见没有糯米,便问:“糯米呢?”
秋生说:“带了,还热着呢。”说着,他拿出一碗腊味糯米饭,“师父,趁热吃啊。”
九叔震惊了,“你煮熟了?我要生的糯米,我是用来洒在他的周围,挡住僵尸的气的!”
“那现在怎么办?”秋生无措道:“我喂他吃下去行吗?”
九叔骂道:“痴线,你食埋佢叻!”
师徒俩谈话时,上方的屋檐传来轻盈的脚步声。
两人声音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