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意识模糊,三道顾不得眼前的景象,闭着眼将手中的佩刀用力向前掷去,随即瘫倒在地。
卓宇凡快马加鞭向前奔去,只听身后有动静,回身将惜文一把从自己身后拉倒前面,那把佩刀直直地扎在了卓宇凡的后背。一阵剧痛,卓宇凡应声倒在惜文肩头。惜文自知不好,左手护着身后的宇凡,让他不至于跌下马去,右手从宇凡手中接过缰绳,继续快马向军营奔去。
冲进军营大门,惜文扔给守门将士一句话:“叫军医来小少爷帐内!”然后马不停蹄地直奔卓宇凡的军帐而去。
知秋、翟衍和战夏闻讯赶来的时候,帐外马背上都是鲜血淋漓,地上的血迹从军帐外一直延伸到帐内,惜文已经将宇凡放在卧榻之上,将佩刀拔下,正在清理伤口。知秋将医箱放在床边:“怎么样了?”
惜文让出位置给知秋,急切地说:“未伤及内脏,可是血就是止不住,这是为什么呀?”
卓宇凡趴在床上一动不动,脸上已无血色。知秋看了一眼伤口,伸手拿过放在一旁带血的佩刀,仔细端详。
趁此机会,翟衍看着惜文:“你没事吧?”
惜文摇摇头,给了翟衍一个放心的眼神。
“好狠的招数!”知秋扔下佩刀,继续给宇凡清理伤口。
“怎么了?”惜文心里焦急,“刀口淬毒了吗?伤口血液颜色鲜艳,应该没有毒吧!”惜文虽说没有知秋医术好,但是说起毒,自认还是很了解的。
“刀口倒是没有淬毒,但是这个佩刀在金汁中浸泡过,所以伤口不容易止血,也很难长好!”知秋嘴上说着话,手中一直没有停止为宇凡处理伤口。
“金汁?”各种毒都了解的惜文,从小在宫中长大,哪里会知道民间这种下作的手段。她抬头看向翟衍:“金汁?”
翟衍解释道:“金汁就是粪水,如此腌臜之物碰上伤口,若不及时医治,伤口容易炎溃烂,而且必定会留疤。严重的会伤及性命!”
“伤及性命?”惜文差点蹦起来。
知秋回头瞪了惜文一眼:“有我在,会让他伤及性命吗?”
惜文难得吃了个瘪,毕竟宇凡是为救自己受的伤,被人家亲姐姐呛一句也不是什么事。惜文赶紧点头:“是是是!”
一直没说话的战夏站在一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是刚才带公主走的那个校尉干的吗?”
惜文点点头。
看惜文点头,战夏转身就走,被翟衍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你要干什么?”
“七皇子,他一定没走远,让我把他的人头带回来!”战夏心疼弟弟。
“不许去!”翟衍吼道,“你走得越远,离敌营越近,单人独马的是去送人头的吧!有仇上了战场再报!”
“可是……”战夏压不住脾气。
“这是军令!”翟衍一句话让战夏无法再违逆。
惜文安抚战夏:“那人中了我的幻药,我们才逃脱的,他得几天恢复呢!这几天他不会比宇凡好过!”
战夏点了点头,收声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在一边。
惜文搭着战夏的肩头,想着刚刚若不是宇凡保护,此刻躺在床上的就应该是自己了。她看着躺在床上的卓宇凡,这个弟弟,自己必当用命护他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