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四十年九月,这个月京城老百姓最为津津乐道的事就是五位皇子皇女的诞生。
多子多福,乃是华夏老百姓的朴素共识,帝王家亦是如此。
嘉靖更是直接对天下大赦,除了谋逆重罪,一般罪名直接无罪释放,重罪则依次减免。
这一日,皇城外来了两个风尘仆仆的官员,他们在太监的引领下进了大内,一路来到了西苑。
“皇爷,海瑞和戚继光已在殿外候着了。”
正在闭目养神的嘉靖睁开眼睛道:“让他们进来。”
吕芳来到殿外对海瑞和戚继光道:“二位大人,皇爷召见你们了,跟我来吧,”
“是,吕公公。”
戚继光点头称是,,谨小慎微的跟在海瑞身后,此刻他依然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皇帝居然点名道姓要见他这个指挥使同知,要知道他长这么大,见过的最大的官就是胡总督,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能进京面圣。
这位海瑞大人,好镇定!
戚继光瞥了一眼海瑞,不明白这位的底气从哪里来的。
不过眼下已经容不得他们两多想了,戚继光已经看到了端坐殿中的嘉靖了,虽然只是第一次见,但是他知道,这位就是当今大明天子了。
“臣海瑞(戚继光)叩见圣上。”
“都平身吧!”
嘉靖饶有兴趣的看着立在那里的海瑞和戚继光。
第一眼看上去,他就暗自点了点头,以他多年识人的眼光看,这两人确实都是难得光明正大之人。
这两人不像其他官员,眼神里没有害怕,谄媚之意。
“赐座!”
“谢圣上。”
海瑞和戚继光闻言谢了一声,随后坐在小太监搬来的椅子上,腰杆挺直,目光平直的看着嘉靖。
“海瑞,朕听说过你,听说你在淳安怠慢了鄢懋卿,可有这事?”
海瑞闻言一愣,皇帝怎么见面就问这个?
不过他自持行事光明正大,便开口回道:“回禀圣上,并不是臣怠慢鄢御史,臣只是按例办事而已。”
嘉靖闻言不置可否,他看了海瑞一会,突然开口道:“朕问你,现在朝中谁是奸臣,谁是忠臣?”
嘉靖这话一出口,殿里的吕芳他们,还有海瑞一旁的戚继光都为海瑞捏了一把冷汗。
这问题不好回答啊,你要是说都是忠臣,皇帝又不是傻子,他只会觉得你海瑞就是个阿谀谄媚之辈。
要是说哪个是奸臣,岂不是要大大的得罪这个人?
好一个海瑞,当他听到嘉靖问他的话后,双眼猛然一亮,想也不想大声道:“臣认为第一奸臣是国师,第二奸臣是严嵩,第三奸臣是徐阶……”
好家伙!
这位海瑞海大人真乃无双猛士啊!
吕芳和戚继光直接对海瑞侧目不已,佩对海瑞的胆子服的五体投地。
他们瞥了一眼嘉靖,现皇帝的脸色很平静,既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出生气。
突然,嘉靖大笑起来,指着海瑞大声笑道:“哈哈哈,国师说的果然没错,说你海刚峰胆大包天,眼里容不得沙子,朕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好,好,海瑞听旨!”
“臣在!”
海瑞起身跪伏在地上,只听嘉靖沉声道:“从今日起,你就是都察院左都御史了,巡查天下不法,四品以下,可以先斩后奏,吕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