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王玥芸与叶魏凉自相识以来,便时常待在一处,二人又都是将门子女,均略通武艺,常常在比武练剑中嬉笑玩闹。
时日一长,二人对彼此的武功都略有通晓。
此时她只顾着在老乞丐面前显露本事,却一不小心将那仇家的剑法使了出来。
瞧见老丐这副模样,似乎与叶守藏有着偌大的仇恨,王玥芸一时被他的可怖模样吓得说不出话,只能不住地摇头。
眼看左臂被他死死抓住,她却临危不乱,迅镇静下来,右手微微运劲,试图趁老丐不备之时一掌拍出。
但她自知与老丐功夫相去甚远,能否逃脱委实半点也没把握。
正当她思虑之时,老丐却渐渐松了力气。
“是了,你幼时与北陵王府定了姻亲。”老丐喃喃说道,“定是那年北陵王来到杭州之时,你从未来公公那儿学了些皮毛功夫。”
王玥芸见事有转机,急忙点头同意了他的猜测。
“险些又乱杀人,罪过啊。”老丐望着王玥芸说道,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往事,眼中竟满是忏悔之意。
“晚辈不敢怪罪前辈。”王玥芸察言观色,正经道,“老前辈既然与北陵王那厮有仇,我便从此不再使他家的武功。”
“至于前辈说的什么我与北陵王府的姻亲,那终究是胡话,我失忆后,也委实记不清那些事了,不过我早知北陵王府世子叶魏凉与那兵部尚书之女骆妍已成了姻缘……”
在她心里,自己前世已是叶魏凉的妻子,北陵王上上下下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可叶魏凉……她相信自己的丈夫与此事并无半点关系,他一定不会背叛自己!
“可那二人都已是冢中枯骨。”老丐说道。
二人都因忆起了往事而沉默了好一阵,王玥芸想的是自己前世与北陵王府的恩怨,老丐却以为她是心慕北陵王府前世子叶魏凉,想到心上人已经死去,所以此时才悲伤起来。
老乞丐轻声笑道:
“看来传闻是真的,定远侯府二小姐当真对幼年匆匆见过几面的北陵王府世子念念不忘。”
王玥芸一阵苦笑,她到底该说是,还是不是?
“前辈,教我武艺。”王玥芸突然诚恳说道。
“你乃侯府千金,钟鸣鼎食、锦衣玉衾,又为何要学武?”
“报仇。”
老丐略微思索,开口道:“我若问你报仇的原因,谅你也不会说。今日你我很是有缘,我看你打拳舞剑,真是像极了我从前的一个晚辈。”
王玥芸听得他如此言语,便知道自己有戏。
“你说的那个晚辈,是你本家的人吗?”王玥芸想不到他一个乞丐还会有亲人。
“不是,只是他从小叫我叔叔罢了。”
“我不过是活死人一个,几年前本就该入土了,侥幸活了下来。”老丐脸上显出无奈之色,应是回忆起了往事,“我做不了你师父,只略微提点你武功,我瞧你脑袋聪明,若是吃得了苦,武功定然可以精进。”
王玥芸欣喜若狂,此人应允了指点自己武功,报仇雪恨一事便有了着落!刚准备跪下磕头,却想起他说不愿做自己师父,只能一揖到底。
“老前辈如何称呼?”
“我姓黎,名悔生。”
“可是“木子李”吗?”
黎悔生一怔,立马摇了摇头,伸出手指悬空写下了“黎”字。
“你们府上的下人想来这个时候该出来了,你还不回去吗?”黎悔生显然看出了王玥芸并不愿意自己练武之事被旁人知晓,“每日卯时,我在此处等你。”
王玥芸此时满头香汗,却又笑得格外甜美娇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