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栀予扎着马步,朝右前方看了眼,点头,“走了。”
“没别人了吧?”
林栀予站直起身子,收了势,“没了。”
这假扮杜鹃传信的人,是林栀予花重金请来的影卫,躲在暗处,一是为了随时监视二房的眼线,再者也是为了防备萧玹。
戏总算演完了,林颂宜长舒一口气,手里啃了半截的苹果丢到一边,翻身从树上跳下来。
“呸!戏难演,果子也难吃!”
“杳杳,阿姐可是为你承担了骂名,便是再苦再累,你也要争点气,若今年入冬你再捧着药罐子过活,阿姐我就——”
林颂宜虎着脸,在林栀予圆乎乎的脸颊上捏了捏,“总算是上了点膘,你是不知你从前瘦得那死样子,喝口凉水都能呛死你。”
林栀予任由林颂宜在她身上上下其手,“阿姐的心意我都明白,我如今可是能比从前多吃两碗饭了,还能多喝一碗汤,绝不会再像之前那样。”
林颂宜专注于揉捏妹妹的细胳膊细腿,给她放松紧绷的肌肉,哼了声,“真的假的,午膳再加一只鸡腿,吃了我便相信你!”
“那我尽量?”
“只是尽量?”
不等林栀予作答,林颂宜便冲妹妹伸手挠起痒痒,一时间,两人笑闹成一团,却不知在不远处的假山里,有一双眼睛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好啊,她们两个原来是装的!什么感情不和,都是骗人的!”
“我这便去告诉我娘!”
正是谢淩。
原本排满了功课的他,将授课夫子痛揍一顿绑在课桌上,一大清早就到处游逛作恶,约莫一个时辰前,他跑来这废弃的演武场躲着睡觉,避过了所有人的耳目。
旁边一贼眉鼠眼的小厮将欲回去打小报告的谢淩拽住,“小少爷,您今个儿的功课还未完成,此时又不到歇课的时辰,若是被夫人知道您又——”
“住嘴!再敢提一句功课本少爷便活剐了你!”
小厮吓得当即噤声。
不过小厮说的是事实,如今还不能回去,否则他便别想再出来逍遥了。
眼睛滴溜一转,谢淩踹了小厮一脚。
“你去把这蛇放进她们的食盒里!”
谢淩脚尖踢了踢地上的竹筐,里面装着一条刚从蛇洞里捕来的花斑毒蛇,本打算带回去炖蛇汤,这会正好派上用处!
小厮惊得瞪大了眼,“这……这小的哪儿有这本事,那二位还在那呢!虽说食盒离她们老远,可万一被瞧见……”
林颂宜的威名他可是听说了,寿宴那天那一鞭子京城无人不知,他惹谁也不敢惹她啊!
再说,那可是毒蛇,万一出了事,他祖宗十八代都得完!
“你去不去!不去本少爷这便要了你的小命,快去!快去!”
谢淩恶狠狠的号施令,小小年纪便已性子毒辣,动用私刑打死了不少下人,小厮被逼无奈,只得硬着头皮捧着竹筐从假山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