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不是林颂宜不计较,林栀予便能放下的。
想起前世最后的结局,林栀予眼前慢慢蒙上一层朦胧的水雾,“阿姐,从前是我错了,我不该轻信谢意婉的花言巧语,不该鬼迷心窍伤了你们的心,我错了,我以后绝不会再犯,阿姐你信我!”
她不敢想前世的他们有多失望,她是害死他们的帮凶。
这一世,她一定会拼尽一切去弥补,哪怕代价是她这条命。
刚才还信誓旦旦说自己没那么脆弱的少女,眼泪毫无征兆淌了出来,林颂宜傻了眼,手忙脚乱给她拭泪。
“哎呀,些许小事而已,瞧你,怎还哭起鼻子来了,不知羞,莫哭了莫哭了!”
哪怕再坚强,到底也还是个小孩子。
林颂宜眼神柔软。
月前,收到林栀予寄来的信,看完里面的内容,林颂宜的第一反应是有人假冒。
直到沈氏回信与她解释确有其事,她才知那信是林栀予亲手所写,她激动不已,可又觉得蹊跷,心里的不安始终放不下。
毕竟信里好多事都要她保密,连沈氏也不知晓。
直至此刻,将香软的妹妹抱在怀里,谢意婉才真正感受到了这份真实。
她与杳杳之间,从此以后再无嫌隙!
谢意婉别提有多高兴了,她爱怜地轻拍妹妹的脊背,“这事怪不得你,是她们太阴损狡诈,你那时还小,哪有本事分辨好坏?真要论起对错来,也该是我与林疏的错,我们不该将你孤零零丢下,之后更不该赌气不与你通信。”
“你可会怪罪阿兄阿姐忽略了你?”
林栀予抽噎着摇了摇头。
林颂宜歪头一笑,“这不就得了,咱们都不在意!”
林栀予从林颂宜怀里起身,笑了笑,胡乱抹去泪痕,“阿姐,阿兄何时能回来?我给他的信他并未回我,他是不是还气我,我们上回见面我骂了他。”
林颂宜意外,“没回你信?不应该啊,你骂他什么了?”
难听的话林栀予不想回忆,林颂宜也没追问,其实也能猜到,左不过是些嫌弃疏远的话,从谢意婉那学来的哪有中听的。
这事林颂宜曾听林疏提起过,什么他身上杀气是否真的那么重,血腥味洗不洗得干净,要不要多挂几个香囊压一压云云。
林疏为这事苦恼了好一阵,之后便再也不敢随意靠近,生怕更招烦。
乍一收到信,林疏必定与她一样误会了什么。
便让他暂且这么误会着吧,省得回来跟她抢妹妹!
林颂宜幸灾乐祸地想,冲妹妹满不在意道:“许是西北大营太忙太乱,通信不方便,别管他,总归出不了事,阿爹这趟出去也够久了,前阵子我听说约莫入夏便能回,到时就能见到人了。”
是林疏自己脑子不灵光,可怨不得旁人。
林疏那德行林颂宜再清楚不过,小时候就与她在妹妹面前争宠,她送糖葫芦,他便送面人,她捉来一只小兔,他隔日便牵来一匹小马驹,自己还没马高,就敢怂恿妹妹去骑马,最后活该挨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