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颂宜捂着耳朵,语气轻佻,和谢老夫人的跳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朝鹤寿图走去,期间有人拦她,被她进退迅疾躲了过去,片叶不沾身。
直至站定在鹤寿图面前,侍卫领剑尖直指林颂宜脖颈,林颂宜挑眉,笑道:“拦着我作甚,抓凶手呢!”
两厢僵持不下。
“放她过去。”
林颂宜闻声朝皇后行了一礼,“谢皇后娘娘。”
“林颂宜,休再放肆!”谢老夫人喊道。
林颂宜头也不回,朝后摆摆手,“关于这妒夫人,确实如安太医所言,阴损至极,是西戎来的禁毒。”
“只是安太医说漏了一点,这妒夫人非是遇水就会显现,还要有凌莲花汁作为辅助,若非如此,莫说一盆水下去,只是几滴雨便露了端倪,岂非太容易被人现?又如何当得起禁毒之的名头?”
“安太医对妒夫人熟知至此,怎将这最关键的一点说漏了?”
“下官一时——”
“莫说你忘了!你又不是谢淩那蠢孩子,一大把年纪,又身居太医院院这等要职,可犯不得错。”
安太医脸色煞白。
林颂宜也不追问,转而看向众人,“也亏得我早来了会,又对我这妹妹的贺礼好奇得紧,不然还真瞧不见这么有趣的一幕,安太医似乎对这鹤寿图上的仙鹤极感兴趣,摸来摸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将仙鹤扣下来回去养着呢。”
这话一出,立刻有人想起了什么,那询问林栀予是否是泼墨运笔之道的翘楚的人,就是安太医。
“对了,凌莲花也不难辨寻,安太医是庆显朝公认的妙手,应该不会不知道吧?只需要一点点白矾……”
安太医猛地缩回手。
事到如今虽未盖棺定论,真相却已昭然若揭。
皇后难以置信,“安太医,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安太医脑子还懵着,怎么也没想到事实会这样轻易被识破。
谢老夫人也没想到此事还有安太医掺和进去,想到自己刚才还被安太医诊治,后怕席卷。
可转而一想这样就把二房摘了出去,又哭喊道:“安太医,老身哪得罪了你,你要这么害老身!”
宋氏从震惊惶惑中抽离,紧随其后控诉,“安太医你好狠毒的心!原来罪魁祸是你,你为何要这样做!”
“你可知就因为你,我险些误会了我侯府的姑娘,若颂宜没看见一切,我侯府岂非要永远背负骂名?!”
“安太医,你难道就没有家人、没有子女吗?若你的女儿被人这般污蔑,母亲被人这般毒害,你又是何心情感受,你怎能下毒?!”
宋氏变脸的功力堪称神技,看得林颂宜直想拍案叫绝,就没见过这样倒打一耙的。
安太医自是什么都不会说,无人注意到安太医的眼神划过宋氏,落在了左相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