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淩儿自是要比林疏强出千百倍!
众目睽睽之下,宋氏说不出一个‘不’字,只得咬牙看着,任由林栀予继续盘问。
林栀予蹲身在谢淩面前,面带笑容,“咱们接着说,刚才胡言乱语的赵公子,可是被乱棍打死了,就在你站的位置,你瞧,那湿乎乎的,是下人们拿水盆冲刷血迹留下的,刚才那赵家公子的惨叫,想必你也听到了吧?”
谢淩瑟瑟抖,他自是听到了,虽然那会他觉得席上无聊,趁人不备偷溜去玩耍了,未曾亲眼看见那一幕,可那惨叫声传的远,他听得清楚。
那么大个人,来时还生龙活虎,竟被活生生打断了气。
“来,告诉四姐姐,除夕那晚你听到了什么?”
谢淩眼前闪过自己趴在条凳上动弹不得被打板子的画面,咽了咽唾沫,“我,我听到……”
“听到什么了?不若四姐姐给你点提示?”
“四姐姐要下是什么毒?”
“将毒下在哪?”
“什么时候下,那毒又从何人手中得来?”
除夕那夜,谢淩确实看到了林栀予在回廊下同兰生一块放烟花,可那夜下了雪天冷,他见到人觉得晦气,远远瞪了一眼就走了,哪能听到她们在说什么。
接二连三的追问之下,谢淩的脑子乱得像团浆糊,支支吾吾道:“那,那夜风太大,我离得远没听清。”
“你刚才还说你听见了,风太大你如何知道我说的是太祖母,又如何确定我是在说不敬之词。”
“你!我就是听见了,只不过时间太久我记不清了!”
“是吗?究竟是忘了,还是根本就没有这回事?阿淩弟弟怕是那夜吃酒酿圆子吃多醉糊涂了,神游太虚一番,将旁人做的事扣到了四姐姐头上。”
“我听见了!”
谢淩咬死了这一句,若他改口承认说谎,岂非会落得和赵武一样的下场?!
林栀予绝不会放过他,他不要被活活打死!
“林栀予,淩儿年纪小,你怎能如此吓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便是原本记得,被你这般逼问,一紧张也全忘了!”
“分明是你心怀恶念,此刻竟还妄图将脏水泼到旁人身上,这世道难道不准人说一句公道话?所有仗义执言之人都别有居心吗?!”
“二婶婶此言差矣。”
一道挺拔的身形,从横眉冷对的宋氏身后走来,正是自幼一直养在沈氏身边,林栀予的庶弟,林知行。
少年比林栀予还小一岁,却比林栀予高不少,青衫落拓,极奔走而来,清瘦的面庞上满是对自家人的维护和对恶意指控的愤怒。
他站在林栀予身侧,与她同一战线,“非是仗义执言有错,您可知这鹤寿图耗费了我二姐多少年的光景?说是三年,可那只是动笔绘图的时间,前期构思、寻人、托关系,加一块说五年也不止,依您所言,我二姐在七八岁时便琢磨着要害人了?”
“那时她也不过是个孩子,不比阿淩大多少,怎就有坏心思了?”
“二婶婶口口声声说我二姐记恨太祖母,记恨什么?太祖母曾有意苛待过我二姐吗?”